門推開的“咯吱”聲在靜謐的大院聽上去很響,阿遙並沒有束手束腳,而是將動作放到最輕,一鼓作氣推開了大門。
眾人沒有耽誤,魚貫而入,最後的姜生沒有將門關死,擔心到時候出去要費一番功夫。
大家進了院子就看程渺幾人收起了照明工具。
其他人沒那麼膽大,在確定程渺他們沒出事以後,才小心地收起了自己的燈。
眾人來到程渺當時做了標記的地上開始挖自己的箱子,齊佳佳則隱匿在大門旁邊的陰影處。
程渺挖了一會,擦了擦汗,抬頭無奈道,“顧簡,我要被你身上的燭光晃瞎了。”
顧簡委屈巴巴不說話看著程渺,程渺翻了一個白眼,懶得多說,繼續挖著土。
“你們幹……唔!”
眾人正聚精會神挖土的時候,突然傳來女人嚴厲的呵斥聲,然後沒說到一半就像被什麼堵住嘴一樣發不出聲音。
完蛋!
張謙幾人想,自己動作已經很輕,但是文嬸還是驚動了。
可是大家預想的被一鍋端的現場並沒有出現,因為回頭的時候發現正氣勢洶洶衝出來的文嬸被黑暗中蔓延出來的黑髮裹成了一個繭。
其他人驚歎齊佳佳反應迅速之餘,阿遙和姜生看到,齊佳佳的操作沒有引起程渺幾人的額外注意,彷彿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哪怕不是隊伍裡的馮殊,也不是很驚訝。
程渺他們分工明確,秦木松早就挖出了寫著自己名字的盒子,現在在找齊佳佳的。
齊佳佳則負責處理極有可能出現的文嬸。
林渚則挖一下抬頭看看大門有沒有被鎖上。
甚至連那個小人偶因為不怕玻璃都到了牆上看有沒有居民發現。
他們就像一個排練過無數次的團體,都不需要格外的話語,每個人就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而且對可能出現的危險,所有隊員都自己提前在心裡有準備。
他們甚至懷疑,程渺心裡對可能發生意外的情況,應急方案都準備了好幾個。
雖然程渺看著是領頭的,但是阿遙和姜生知道,他們隊伍裡每一個人拎出來的能力都是頂尖的。
感嘆之餘阿遙和姜生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幹勁。
和老玩家搭夥,得到的東西絕不僅僅是存活率。
如果只顧著羨慕感嘆老玩家的能力,自己不學習成長的話,再來幾個程渺也帶不動。
齊佳佳將裹成繭的文嬸扔到一邊,湊過來看屍骨挖的情況。
在場玩家都挖出來了,大家都有空間揹包,攜帶很方便。
眾人要走的時候,文嬸發出了“唔唔唔”的聲音。
“她似乎有什麼想說。”馮殊冷冷地看著這個人蛹。
齊佳佳看了一眼馮殊,解開了裹著文嬸嘴巴的頭髮。
與此同時,鯤骨匕首的寒鋒已經放在了文嬸的脖頸邊,只要她一有想要大喊大叫的行為,程渺就要了她的命。
出乎意料的,文嬸很安靜。
甚至可以說目光很複雜。
“你們看來還是知道了影子的秘密。”文嬸輕嘆了一口氣。
“難道真的所有人都不記得他們有個雙胞胎嗎?”林渚有些不能理解,他皺著眉問。
文嬸有些嘲諷地笑了笑,“那個年紀已經記事了,但是他們都不敢細想,為什麼兄弟姐妹憑空消失,為什麼自己的影子那麼奇怪。”
“他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就這樣糊塗地活著,罪孽都由我和老江來背。”
“你們只挖走了自己的影子麼。”文嬸雖然不知道他們把挖出的屍骨放去了哪裡,但是也沒想細問。
見眾人默然,文嬸笑了笑,“總歸是時代不一樣了,年輕人總是有闖勁,也有想法。”
她有些遺憾地看著齊佳佳,“可惜了,原本我覺得你是一個接我位置的好苗子。”
齊佳佳翻了個白眼,話都懶得答。
姜生看了看文嬸,小聲問齊佳佳,“需不需要我找條麻繩把她捆了,你這道具用來捆她有點大材小用了吧?”
齊佳佳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姜生,不情不願地出聲,“不用。”
她手上用力,將髮絲攥斷,原本的頭髮絲毫無損,裹在文嬸身上的部分還是捆的嚴嚴實實。
其他人有些羨慕,不能再耽誤,眾人收好寫著自己名字的屍骨,悄無聲息地從大門出去。
林渚走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