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寒功離開後,張慶元並沒有急著上去,而是先給李剛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通了之後,就立刻聽到李剛高興的聲音:
“張老師,您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呵呵,有些事想找你母親,她在嗎?”張慶元笑道。
“哦,在,正在書房看書呢。”李剛趕緊道:“那我把電話給她。”
與此同時,李剛家,當李剛敲開書房的門,李道秀聽說是張慶元的電話,趕緊拿過來,笑道:“張老師,你好。”
“李書記,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您。”張慶元笑道。
“看張老師說的,你把我的癱瘓的腿治好了,我都沒好好感謝你,你再這麼說那真是讓我無地自容了。”李道秀聲音爽朗道,經過大起大落的她,性格比以往更加豁達。
“好,那我就不說了。”張慶元笑道,隨後,張慶元聲音微沉道:“李書記,想請你幫個忙,請教你一個問題。”
“哦,什麼問題?”李道秀疑惑道。
張慶元頓了頓,再才說道:“李書記,冒昧的問你一句,你對省委楊曉光書記了解多少?”
聽到張慶元的話,李道秀一愣,笑臉慢慢斂去,眉頭微蹙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
“張老師,你是我李道秀的再造恩人,我也就不對你說那些假話空話,我同楊書記共事了有幾年,透過我的瞭解,他是一個敢想、敢幹,而且非常有魄力的人。
只不過……他為人城府非常深,而且手腕非常老道。當初江南省的官場地震,在外界看來是掃除貪贓枉法,其實只不過是他打擊政敵的雷霆方式,因為涉及到不少人,而且分屬不同派系,所以才會讓人摸不清他的底。”
李道秀繼續道:“不過他確實非常有能力,雖然打擊政敵毫不手軟,甚至用殘酷形容都不為過。找準七寸打得讓人毫無還手之力。但經濟建設和環境建設也極有成效,關鍵是他始終非常親和,接人待物極有一套。
在省部級高官中,他能力絕對排在前列,是下一屆進政治(空格)局委(空格)員的有力人選。”
聽到李道秀對楊曉光評價如此之高,張慶元暗暗點頭。剛剛如果他不是發現楊曉光詭異的眼神,感覺事有蹊蹺,才對他有成見。否則即使他剛剛被楊曉光拒絕了,也無法生出絲毫惡感。
李道秀說完後,對張慶元疑惑道:“張老師,你現在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跟楊書記發生了衝突?”
這就是李道秀的聰明之處了,如果她先問,難免會讓張慶元覺得她有推脫之嫌。
張慶元沉聲道:“李書記,不是我跟他發生了衝突,而是今天我見到了他,有過一番接觸。發現了一些東西,讓我覺得十分蹊蹺。所以我就想問問你,畢竟你跟他接觸的比較多。”
“哦,發現了什麼?”李道秀狐疑道。
“是這樣的。”
說著,張慶元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道秀。
聽到張慶元的話,還有他看到的一幕,李道秀沉吟片刻後。頓時渾身一震,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張慶元政治覺悟不高,但李道秀自小出生在官宦世家,又在官場上幾十年的摸爬滾打,張慶元一說,再加上他看到那隱蔽的一幕,李道秀如果再沒看出這其中的陰險和毒辣,她也就不可能被楊曉光視為欲要除掉的勁敵了!
過了一會兒,李道秀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神色陰沉道:
“張老師,您的感覺是對的,他的確不安好心,不僅如此,按照我對他的瞭解,對付你只是開始,他的最終目的是我,更要一舉把我打倒!”
“什麼?”張慶元驚訝道,到現在為止,哪怕李道秀已經提醒,他也明白了一些,但始終沒抓住其中的關鍵。
“是這樣的,張老師,我之前屬於提前退休,現在我正在運作回去,中(空格)央那邊已經復批了,過幾天就能回去,而楊曉光是最不希望我回去的一個人!
畢竟我在江南省經營了不少年,常委中我還是能說得上話的,所以,在我的一力堅持下,他當初不少提議都被我否決了,主要是我覺得勞民傷財的面子工程不實惠,但卻觸犯了他的利益,現在我要回去,他自然視為眼中釘。”
聽到李道秀的話,張慶元張了張嘴,沉默了起來,張慶元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官場的水這麼深,即使以他的參照吳道子一千多年的記憶,也不能領會其中的門道,一來吳道子並沒有做過官,張慶元就更沒有這方面的經歷,自然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