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卓不凡黯然神傷地離開,淡淡的月光隨著他的離開漸漸從他略顯孤寂的背影脫離開來,不知道為何,竹梅此時心中湧出一股無法言喻的傷心,看著手上化成兩半的白玉簪,手竟是有些顫抖,“乓!乓!”手一送,那兩塊玉簪落在地上,發出兩聲脆響,彷彿心碎的聲音。
水姬站在瑪旁雍錯邊已經整整三天了,慕容香在兩天前便離開了,只是留下一個金色鈴鐺,是她親自扔到瑪旁雍錯底的,或許她也希望這個鈴鐺能夠陪伴謝莫言一輩子吧。
白老也慧心二人見狀也是略顯擔憂,雖然水姬曾是血影門的人,但是如今她早已悔改,不能以當年的目光看待她,更何況她待謝莫言可見是真心誠意,這的確讓白老和慧心感到欣慰,如若血影門的每個人都有悔改之意的話,如今天下就不會如此這般混亂不堪,群魔亂舞。
清玄寺,這裡平日香火不斷,也算是附近一帶有名的佛門聖地,但是卻鮮有人知,這樣一座貌不其揚的寺廟同時也是密宗三大派之首天玄宗所在。雖然三年前拉薩一戰後,密宗內部出現變故,之後經過門中之人選出慧心來通領三派,而所謂的天玄宗,離雲宗以及慈佛宗這些名詞也隨著三年前而名不副實。但是在慧心心中,自己永遠都是天玄宗的弟子。
禪房內,擺設很簡單,一桌,兩個蒲團,便無其他,牆壁上一個大大的佛字很是顯眼,桌上擺放著一個香爐,嫋嫋白煙緩緩散發出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
“世界做微塵,此喻示彼義。微塵碎為末,示現煩惱盡。”慧心輕聲唸了一句佛言。坐在對面的白老聽罷,沉吟了一陣子,似聽出了些須端倪,淡淡地說道:“大師何以如此感嘆?難道大師也有放不下的東西麼?”
“塵緣俗世,盡化微塵。雖然三年前我接任密宗首座之位,但是卻始終不能夠完成當初師傅對我的教誨,如今密宗三派已經化為塵土,但是我卻始終放不下……真是愧對先師……”慧心深感愧疚地說道。
“大師此言差矣,所謂: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白老繼續道“世間萬物皆有變故,是為失亦樂得之。大師何以如此介懷?何況這三年來,大師你將密宗管理得井井有條,實力大勝三年前的密宗,如若薩摩爾大師上天有靈的話,必定會為你所做一番公德而感到欣慰。”
“讓白掌門見笑了,恕貧僧眼拙,沒想到白掌門不僅深諳道家之意,更對佛家之言頗有心得,老衲佩服!”慧心微微頷首。
“哪裡哪裡……只是略有涉及罷了,大師過獎了!其實問世間,大凡聖人也有放不下的事情,更何況我們……”白老也回了一禮,舉起手中茶輕輕抿了一口,言語之間充斥著淡淡的傷心,畢竟莫言現在這種狀態可以說是個活死人,身為師傅的他,又怎能如此輕易地放下心中憂愁。正當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聲音道:“師傅,寺中來了位水姬姑娘,她說要親自向您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哦?你帶她進來吧!”慧心沒想到水姬會親自來略顯詫異,坐在旁邊的白老也顯得有些奇怪,水姬有什麼話非要和慧心說,而且還要親自說。
不久,水姬一身淡藍束裝打扮隨著小沙彌走進禪房內,那小沙彌小心地將門關好後,水姬微微欠身向白老和慧心二人行了一禮,白老微微點了點頭,慧心右手一引,指向旁邊一個蒲團道:“水施主請坐!”
“不用了,我來此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是關於血魔的!”水姬道。
“哦?施主請講!”白老和慧心二人見水姬來此竟是要說關於血魔的事情,當下便重視起來。
水姬娓娓道出當日她和謝莫言被格羅囚禁在血影門所發生的一切,特別將血魔已經取到蚩尤刃一事說得特別詳細。
“蚩尤刃蘊涵無法想象的強大魔氣,雖然血魔借了圓月的陰氣,但是開啟幽明界召喚出蚩尤刃也耗費了血魔大量魔氣,所以這幾日他應該會一邊融合蚩尤刃一邊恢復魔氣,你們要小心!”水姬說道。
“蚩尤刃一事幾大門派已經探知,只是沒想到軒轅劍靈竟不敵蚩尤刃一合之數,天下蒼生岌岌可危啊……”慧心說罷,唸了句佛號,眉宇間略顯憂心。
“大師……今日我來此,還有一事相求!”水姬似乎有些躊躇不前,但是最後還是說出來了。
“施主有何請求,不妨說清楚,老衲看看是否可以幫忙!”慧心說道。
“如今莫言身處瑪旁雍錯湖底,我想……想在旁邊建一座木屋,永遠住在那裡,不問世事!請慧心大師成全!”水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