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絕。他第一反應,便是荒誕可笑,十九歲的地級丹師?怎麼可能,但看他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也沒有必要說謊。
那麼,他所說的便的確是真的,可是……地級丹師?這聽起來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時候,羅拔心念一動,旋繞在身側的日金輪激射而出。
蕭洪臉色變了變,下意識想要躲避,但距離太近,金輪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躲開。
金光一閃,劃過他的肩膀,整齊地將那條手臂卸了下來。日金輪之上炙熱的溫度直接將鮮血蒸發,沒有半點飛濺出來。
蕭洪哀嚎一聲,渾身顫抖著,面色因為扭曲而變得極度猙獰。
他往後退了退,又是一道銀芒閃過,他另一隻手臂也拋飛而起。
他身形搖晃著,面上有了一絲悲愴之色,嘔血笑道:“看來今天是難逃一劫了,沒想到當年一個疏忽,卻釀成了今日大患!”
羅拔目光冰冷,輕輕一拂袖,兩道金輪一個交錯,便是一顆頭顱拋飛而起,臉上兀自凝結著一抹悔恨與不甘交織的神色。
屍體失去了支撐,與頭顱一起落下。兩道金輪斬過時,其中蘊含的力量早已將其生機斷絕,此刻死得不能再死。
羅拔懸立空中,往下張望了一眼,擲出一顆火球,將屍身焚燒成了灰燼。
接著,他變幻了形貌,混在趕來的一眾修士之中,跟著他們一起行動。
這群人魚龍混雜,皆不熟悉,而且也不是誰都有探查幻術的法寶,因而羅拔夾在其中,完全就沒人發現,爾後離去,往北方趕去。
這一番暴露,必然引得天下修士雲集而來,因而羅拔加快了速度,迅速逃去。
碰上坊市,他也不放過,都要進去看看,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倒黴,會被人給發現,有時候躲在坊市之中,要比在荒山中安全多了。
再加上他兇名傳開,很多修士都已放棄了追殺,他的處境要好上不少。
那次八派圍捕的時候,他少說也殺了兩三百,以訛傳訛,便誇大到了過千,在坊市那次也殺了五六十人,但傳開後,就變成了數百人。
如今他可是兇名赫赫,淪為魔頭般的人物,被天下修士口誅筆伐,很多修士也是避之不及。
在傳言中,他每每被描述成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根本就是邪惡的化身,羅拔一次在坊市中進了酒樓,便聽滿樓的修士都在討論他。
聽了一會,羅拔不由苦笑,他並非嗜殺之人,但情勢所迫,不得不殺,這一路走來,手中沾了這麼多鮮血,他卻是問心無愧,要怨只能怨那些人被貪慾矇蔽了眼睛。
不止一次的,他想到了在地底時,黑塔大祭司給他算出的星命,破軍!如今看來,已經應驗了幾分。
考慮到身後可能有追兵,羅拔一直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而且也不敢筆直往前,不斷變幻方位,省得被人給守株待兔。
期間暴露了一次,有驚無險,順利脫身。
在三日之後,他進入塗山地界,偶然聽說了交易會的訊息。這交易會由塗山派發起,舉行地點就在塗山派山腳下,因為是以門派名義發起的交易會,較為可靠,因而吸引了眾多修士前來。
羅拔也對這交易會頗感興趣,便欣然前往。
塗山派是個中等門派,放眼大陳,並不起眼,但頗有幾分實力,門內有五名凝脈修士。
這一日,塗山腳下,遠遠行來了一位白衫劍客,揹著一柄用灰布裹起來的飛劍,隱約可見飛劍的顏色是金色的,有些黯淡古拙。
他身姿筆挺,單論相貌,只能說是普通,但一對墨瞳明亮,奕奕有神,襯得他整個人多了幾分飄逸出塵的氣質。
天色已暗,山路上有些暗沉。路上有不少修士,三三兩兩,一路談笑,都是慕名而來參加交易會的,夜空中不時可見靈光閃過,在前方不遠處落下。
光是看這情形,便已知這交易會的熱鬧程度了。
羅拔走在人群中,張望了一番,便輕輕一笑,暗道以這樣規模的交易會,說不定真能淘到好東西。
沿著山路走去,隱隱見得前方出現了火光,映得天空都亮了起來,隱隱有鼎沸的人聲傳來,熱鬧非凡。拐過前面一個彎,眼前霍然開朗,被一片燈火晃花了眼。
前方出現了一座寬闊廣場,上空吊著一排排燈籠,燈光輝煌,再往前去,便是塗山派的山門牌坊。
隨著人流走去,慢慢匯入了擁擠了廣場中,充斥著喧囂之聲。
廣場上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