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給予其數倍的踐踏。這就是北帝的血,北帝宗的驕傲。
但,他眼前的這個“北帝宗”,讓他失望透頂。不知道是因為太久的安逸和目中無人,還是慾望的膨脹,他們變得狂妄,膽小,沒有了該有的血性、驕傲和不能捨棄的堅持,甚至可以強忍著坐視夥伴亡於他人之手。聖主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泯滅他們的野心,讓天下安定只是其一,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不能讓這北帝的血蒙羞。
不止是炎斷滄,炎天威和炎輕鴻也暗中搖頭,長吁短嘆。雖然這只是幾個戒律長老,但已經足夠代表一些什麼。從炎弓洛的這番試探中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原本應深埋血脈中的血性,已經慢慢的被安逸和慾望蠶食。北帝宗,不該是這個樣子。
在親人、朋友面前,炎斷滄一直是個憨厚,看上去還有些傻乎乎的中年大叔,對誰都是笑呵呵的。但此時,面對不是親人和朋友的人,他便完全是換了一個人,臉色冷峻如巖,目光平淡,腳步平穩舒緩,面對三個北帝宗比他要大上一輩多的三個戒律長老,他便如一個在教訓後輩的長者,聲音字字如鐵。
現場忽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這個原本貌不驚人,穿著簡樸,讓人看一眼便懶得再看第二眼的中年人身上。目光中的驚詫和震撼,比之在剛才面對楚驚天、冷崖、炎弓洛時要強烈不知多少倍。
被他一番說教的三個戒律長老也全部瞪大眼睛,如見鬼了一番怔怔的看著他,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本不斷吹拂,帶著溼冷水汽的風忽然變得狂暴,如綿綿細雨一瞬間變成肆虐的暴雨。風時而向東,時而向西,時而向南……搖擺不定,天上的雲朵在混亂的風中紛紛離散。風吹起眾強者的衣角,也吹蕩著他們震顫的心。
四面八方的風,竟是以炎斷滄的身體為中心而變得狂暴混亂,烈烈作響。
身未動,僅憑氣場便干擾了周圍的環境,僅憑氣場便讓這些強者生出微妙的卑微感……當炎斷滄在正中心的位置安靜的站定時,眾強者的眼中便如出現了一座大山——高不見頂,就連仰望,也看不到已經聳入雲霄的頂峰。雲霄之上,是他們無法碰觸和企及,只能頂禮膜拜的高度。
這是,神的氣息!
安靜,絕對的安靜。楚驚天驚呆了,就連極少動容的冷崖也驚呆了,除了已知炎斷滄實力的幾人,每個人都驚呆了。
“敢問……閣下可否告知名諱?”落辰崖的氣氛因一個人的出現而動盪。終於,一個聲音響起,攪動了現場的氣氛。正是幻神武憔悴之子武三思。面對這個釋放出神之氣息的人,他下意識的露出了幾乎從未出現的卑謙姿態。他知道,每個人都知道,又是一個神級強者降臨,又是一個名字即將傳遍天辰大陸每個人的耳中,齊名於劍神、亡去的戰神、雪女以及幻神。
“邪斷滄。”炎斷滄淡聲說道,目光,依然直刺刺的看著神色驚疑的三個北帝戒律長老。
邪斷滄!?
邪,又是邪。
一道道的目光下意識的移向炎弓洛和他身邊的幾人……這一行九個人,三個雙十年華的年輕男子:楚驚天、冷崖、邪弓洛,無一不讓他們大為震撼,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妙齡少女。其它五人,兩個中年,一個為這個自稱“邪斷滄”的人,另一個是和他同樣其貌不揚的中年女子,還有一個如磐石般一動不動的老人,以及兩個老態龍鍾的老者。
三個青年男子,全部是天級實力,而且每個人都有著一個堪稱恐怖的專長,讓他們能遠超同級別的對手——冷崖睜開的血殺魔瞳,楚驚天出神入化的御劍,炎弓洛堪稱神技的氣箭……繼三個少年人之後,這一行人中終於走了一箇中年人,也將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在了他們心上……竟然是神級!!
那麼,那個少女,那個中年婦女,還有那三個沉穩如山的老人……他們究竟會有著怎樣的實力?
他們無法不去往這個方向想。能出現在這裡本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不凡。而和三個堪稱怪物的少年與一個釋放著神級氣息的人一道而來,現在有誰還會懷疑他們的不凡。而更多的疑問是: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有著如此可怕的實力,為什麼之前竟默默無聞。就彷彿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邪斷滄……父親說的沒錯,每屆的天辰魔武大會,必會誕生奇人。此行,果然不虛。邪兄之名,武某記下了。”武三思點頭說道,心中無限的感嘆唏噓。他眼前這個年紀和他相仿的人,是一個和他父親一樣踏上神階的人,是每一個修行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