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了。”蕭旋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哪管啥公事不公事的,雙手一張,攔住了蕭無畏的去路,一雙鳳眼瞪得渾圓,氣鼓鼓地跺著腳道:“三哥,你這不是胡鬧麼,走,給唐姐姐道歉去!”
道歉?扯淡!蕭無畏本就是想借此機會擺脫了那令人厭煩的婚約,自是巴不得唐家越生氣越好,哪可能去道啥子歉的,此際見蕭旋如此糾纏不清,蕭無畏腦門上的黑線立馬就耷拉了下來,板起了臉來道:“小旋子,休要胡鬧,三哥還有要緊公務得處理,就不陪小旋了。”話音一落,拔腳便要閃人,可惜還沒等他抬腳,外頭噌噌地又闖進了個人來,竟是王妃柳鴛的貼身丫環紫鵑到了。
“王爺,娘娘請您即刻去見。”紫鵑這一路走得頗急,進了屋,喘了幾口大氣,這才緊趕著福了福道。
“三哥,你完了,這回啊,母妃如何收拾你!”蕭無畏還沒來得及答話,一旁的蕭旋可就樂起來了,鼓了下掌,幸災樂禍地對著蕭無畏翻起了白眼。
得,該來的總是逃不掉!一聽老孃有請,蕭無畏自是走不得了,橫了眼臉露得意笑容的蕭旋,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有勞紫鵑姑娘了,本王這就去。”話音一落,也沒管屋中一眾丫鬟們如何鬧騰,自顧自地便行出了門,往自家老孃所住的主院趕了去。
“孩兒見過母妃。”蕭無畏剛走進廳堂,入眼便見自家老孃正端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好整以暇地品著茶,臉色平淡得緊,不出喜怒究竟如何,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緊走幾步,搶上前去,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問了聲安。
“嗯。”柳鴛連眼皮都不曾抬過一下,只是吭了一聲,依舊不緊不慢地飲著茶,那不知深淺的樣子瞧得蕭無畏小心眼裡直打鼓,可又不敢多問,只得陪著笑臉站在了一旁。
“說罷,爾為何如此,嗯?”柳鴛默默地品了好一陣子的茶,這才隨手將茶碗擱在了身旁的几子上,瞥了蕭無畏一眼,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暈,要糟了!蕭無畏一見自家老孃那不動聲色的樣子,心中立時有些子發毛了——柳鴛罵人不算生氣,真生氣了,那就是眼下這般不動聲色之狀,可接下來的雷霆震怒之兇悍,別說蕭無畏吃不消,便是項王蕭睿遇到了,也得兜著走,眼瞅著這回想要輕鬆過關已是沒了可能,饒是蕭無畏身具百變神通,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趕忙躬了下身子道:“好叫母妃得知,那蘇紫煙本是忠良之後,其父乃是前朝御史大夫蘇芮,後因戰亂破家,其被劉鐵濤收為養女,又是魔門聖女李沁梅之愛徒,其此番來京,其實並非完全是來主持大局的,概因劉鐵濤之子劉承德逼婚所致,紫煙不願嫁與劉承德,倒是對孩兒情有獨鍾,孩兒便將其接回府中,一來是孩兒感其身世可憐,又與孩兒有緣,二來也想著藉此機會剿滅劉鐵濤在京之勢力,只因著劉家父子逼迫得急,應要紫煙回幽州,孩兒此舉實非得已,疏漏難免,還請母妃海涵則個。”
蕭無畏說得倒是堂皇,可柳鴛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只是一味冷冷地著蕭無畏,得蕭無畏毛骨悚然不已,汗透重衣,卻又不敢再多分辨,只得老老實實地躬身站著,一副乖寶寶狀地恭候柳鴛訓示。
蕭無畏是啥德性柳鴛哪會不清楚,此時見其說了一大通全是避重就輕之言,臉色立馬便陰了下來,冷冷地瞥了蕭無畏一眼,有心好生叱責其一番,可到了底兒,還是捨不得,這便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蕭無畏的腦門,笑罵著道:“臭小子,跑娘這兒撒謊來了,我你是討打了不是?”
“嘿嘿,娘,瞧您說的,孩兒敢騙誰也不敢騙您啊,孩兒所言句句是實,娘若不信,孩兒可對天發誓。”一見柳鴛笑了,蕭無畏心裡頭可是暗自鬆了口大氣,趕忙打蛇隨棍上地出言賭咒了起來,完全就是一副賴皮之狀。
“得了,少跟娘嬉皮笑臉地,說罷,爾可是故意如此,誠心氣娘不是,嗯?”柳鴛沒好氣地一把揪住蕭無畏的耳朵,輕輕一扭,喝問了一句。
厄,老孃哎,您老咋又來這招了!蕭無畏苦著臉道:“娘,這是咋說的,孩兒哪敢啊。”
不敢?這世上還有啥是蕭無畏不敢的,柳鴛氣惱地拽了拽蕭無畏的耳朵,喝斥道:“娘不管你敢還是不敢,這事情爾既然有膽子做了,那就自己擺平了去,娘不管你如何做,不把雨兒哄好了,娘如何收拾你,還不快滾!”
雨兒?竟叫得如此順口了?我靠,這回麻煩大了!一聽柳鴛之言,蕭無畏立馬傻了眼,有心不去麼,面對著自家老孃那即將發作的臉,蕭無畏還真不敢說個“不”字,無奈之下,也只好苦著臉,應了諾,慘不兮兮地退出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