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早先蕭無畏光顧著生悶氣,沒注意到王副主事的存在,這番乍一見王副主事那張年輕的臉,還真是小吃了一驚,不過麼,卻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自順平之亂後,宦官勢力已被打壓到了極限,沒有絲毫議政參政的權利,一旦有違反,便是當場杖斃之下場,這一條自順平以來,歷代帝王無論賢明與否,都始終堅持,本朝自也毫無例外,故此,蕭無畏雖驚訝於對方的年輕,卻也沒怎麼在意,很是隨意地拱了下手道:“小王先前有事耽擱了,叫王公公久等了,海涵,海涵。”
年輕人總有著年輕人的傲氣,尤其是王副主事這等年紀輕輕便已是皇后身邊最聽用之輩,自然心氣極高,哪怕面對著的是蕭無畏這等強勢王爺,王副主事也不願甘居下風,可此番奉皇后懿旨前來送賞賜,竟然被蕭無畏給撂在大門口吃風雪,這口氣叫王副主事如何咽得下去,此時見蕭無畏禮數隨意,心中自是更加有氣,也不還禮,陰沉著臉道:“王爺事忙,灑家等等也是該當的。”
喲嗬,這條小閹狗脾氣還不小麼,有意思!蕭無畏此際正自心煩著呢,本就跟毓安宮有關的人不順眼,這一見王副主事竟然敢跟自己叫勁,登時就來了氣,有心讓此人吃些苦頭,這便陰惻惻地壞笑了一下,緩步走上前去,剛準備給王副主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之際,眼中突地瞅見了一物,心神一凜,腳步為之一頓,臉上已是堆滿了親切無比的笑容地道:“怠慢了,怠慢了,小王確實有些事耽擱了,有勞王公公久侯,抱歉,抱歉,且容小王做東,向公公陪個罪如何?”
王副主事到底年輕,一聽蕭無畏這等巴結一般的言論,緊繃著的臉立馬就鬆了下來,矜持著道:“王爺好意灑家心領了,只是皇后那頭須臾離不得,實是不敢多留。”
“哎,公公這說的是哪的話,既已到了小王府上,若小王不做個東,回頭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小王可是擔待不起啊,公公還請賞個臉罷。”蕭無畏一邊說著,一邊很是熱情地靠上前去,伸手拍了拍王副主事的肩頭,煞是熱情得緊。
“這個……”王副主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王爺,非是灑家不領情,實是職責在身,不敢有失,改日得閒再來拜會王爺便是了。”
“那好,既然公公如此堅持,小王也就不好相強了,改日公公若是不當值,一定要讓小王做個東,就此說定了,來人,還不快將公公們手上的東西好生奉進府去。”見王副主事極力推辭,蕭無畏也就沒再強求,笑呵呵地套著近乎,又下令一眾王府下人們將皇后所賞賜的東西迎進了王府,他自己卻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疊子銀票悄悄地往王副主事袖子裡一塞。
王副主事顯然沒少收人禮物,這一見蕭無畏塞了東西過來,立馬會意地輕輕一捏,感覺到其中的厚度不簡單,臉上瞬間便笑開了花,緊趕著拱手為禮道:“久聞王爺慷慨大度,灑家今日算是見識到了,改日定要與王爺好生敘敘,時候不早了,灑家告辭。”
“也罷,公公走好,一路小心。”一聽王副主事要走,蕭無畏倒也沒有多加挽留,笑眯眯地送其上了馬車,又目送著馬車遠去,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森的肅然,眼神閃爍了好一陣子,這才一轉身行進了王府的大門之中,一路腳步不停地趕到了琴劍書院,還沒進後院的門,便聽到一曲琴蕭合奏正悠然暢響,蕭無畏不由地便頓住了腳,猶豫了一番之後,微嘆了口氣,還是轉過了後院的門,順著琴蕭曲的來處慢慢踱了過去,剛從小花園的照壁轉將出來,入眼便見蕭旋與林崇明在花園裡的小亭子中相對而坐,琴蕭合鳴,其情濃濃。
“咳,咳。”儘管蕭無畏百般不願做煞風景的惡人,然則今日所遇之事重大,須臾耽擱不得,沒奈何,該煞風景的時候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這便假咳了兩聲,風花雪月之意境瞬間便被打得個粉碎。
“三哥,你……”蕭旋本正沉浸在和諧意境之中,被蕭無畏這麼突入起來的假咳聲一打斷,登時便有些氣惱了起來,眼一瞪,待要發作,可突地發覺地點似乎不對,一張小臉瞬間便漲得通紅,再一蕭無畏臉上的壞笑,話沒說完,便即一跺腳,連琴都顧不得拿,人已一溜煙冒著雪跑遠了。
“哈哈哈……”蕭無畏被蕭旋那等嬌羞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林崇明立馬有些子尷尬不已,不過麼,林崇明畢竟不是尋常人,只略一失態便即回過了神來,同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爺,今日可是出了意外麼?”哥倆個相對大笑了一陣子之後,林崇明率先停了下來,饒有深意地了蕭無畏一眼,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