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劍方一出,劍身一顫之下,竟有龍吟之聲暴起,尺許的劍芒在劍尖上吞吐不定,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於間不容髮之際挑在了飛石的右側,只輕輕一擊,那塊磨盤大的石塊便已乖乖地轉了個方向,側飛了開去,正好撞在另一塊飛上城頭的大石頭,兩石互撞之下,爆發出一聲巨響,一時間碎石亂濺,塵埃漫天,這還不算完,但見蕭無畏手中的長劍連連點出,輕描淡寫間,接連數塊飛上了城頭的石頭與弩箭紛紛四下旁落了開去,那等英姿簡直如同神仙下凡一般飄逸。
“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堅守在城頭上的一眾官兵見蕭無畏如此神勇,不由地齊聲歡呼了起來,旋即,躲在城牆下的預備隊官兵也跟著吶喊了起來,一時間滿城皆是歡呼聲,軍心士氣瞬間便高昂到了極點。
“哼,進攻,進攻!”
一聽到城中傳來的喧囂聲,赤松德贊臉色立馬鐵青了起來,再一己方的拋石機與弩箭攻勢都已進行了數輪了,效果卻幾近於無,這便不耐煩地揮了下手,下達了攻擊令,旋即,一陣淒厲的號角聲響起,正在轟鳴投擲著的拋石機陣地就此安靜了下來,於此同時,數千吐蕃騎兵縱馬衝到了城下,開始用騎射壓制城頭的守城官兵,掩護步兵向前突進,攻城大戰在城牆的四面幾乎同時開始了!
“苦寧活佛,你那小子如何?”
吐蕃軍的攻城行動全面展開了,然則赤松德贊卻似乎並不太關心,也沒去管狼狽逃將回來的乞黎赤贊,倒是饒有興致地回身著一名身材幹枯的僧人,面色輕鬆地問了一句道。
“很強。”
苦寧活佛,密宗僧人,塔寧寺坐床活佛,當今吐蕃國師締摩活佛座下大弟子,此番奉其師之命,率一眾師兄弟隨駕保護赤松德贊之安全,其人一向不喜多言,哪怕是赤松德贊開口發問,他也就只回答了兩個字,大有惜字如金之做派。
“哦?活佛能勝否?”
赤松德贊熟知苦寧活佛的性子,自是不會見怪其之吝言,哈哈一笑,又接著追問了一句。
“也許。”苦寧活佛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謹慎萬分地回了兩個字,停頓了片刻,又接著道:“贊普若是需要,衲子可以出手一試。”
“哦?哈哈哈……”赤松德贊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搖了搖手道:“不急,不急,先兒郎們的本事,待得那廝疲了,活佛再見功也不遲。”話音一落,也不再多說些甚子,回頭凝視著激戰正酣的德陽城頭,嘴角邊兀自掛著絲淡淡的笑意,渾然不因攻城大軍之死傷慘重而動容。
相比於大胤軍來說,吐蕃軍的攻城戰術素養相對較差,當然了,這個較差也只是相對而言的罷了,比起突厥騎兵、烏骨教雜兵來說,吐蕃軍的攻城之能耐還是相當了得的,這一發動之下,便是全面圍攻,數萬大軍環繞四城而戰,雲集蟻附而上,戰事一起,便已是白熱化之程度,好在蕭無畏對此早有準備,雖幾番告急,可依舊是穩穩地打退了吐蕃軍的第一撥強攻,然則,還沒等守軍官兵們喘上一口大氣,一陣號角聲過後,第二波攻城大軍又發動了衝城行動。
“豎梯,上城!”
吐蕃軍的衝城並無太多的技巧可言,組織工作也算不得太高明,可氣勢卻是兇悍得緊,不等城下來回馳騁的騎兵徹底壓制住城頭的弓弩手,發動攻擊的步兵已扛著雲梯吶喊著衝到了城頭之下,數名負責指揮的千戶長顧不得頭上滾石檑木轟然而下,各自扯著嗓子嘶吼著,指揮手下官兵將雲梯翻靠起來,準備搭上城頭。
吐蕃軍攻城所用的雲梯前方皆有倒勾,一旦掛上了城頭,要想將雲梯推開可就不是件容易之事了,再者,每架雲梯上頭皆有一名勇悍之士趴在頂端,只要雲梯一靠上城頭,便可借勢翻越而上,拼死守住梯口,為後續蟻附之攻城士卒爭取到上城的時間,此皆是普通衝城戰所用之戰術,本就善擅長守城的大胤軍官兵應付起來自是不難,這一見到吐蕃軍雲梯豎起,城頭上的守軍立刻分散了開來,以五人為一隊,其中一人為弓弩手,兩人為盾刀手,另兩人則手持鋼叉,待得見吐蕃軍雲梯蕩將過來之際,先是弓弩手發威,射殺雲梯上端的那名吐蕃勇士,緊接著,兩名手持鋼叉計程車兵衝上前去,各挺鋼叉叉住雲梯兩端,用力一旋,合力往邊上一推,只要配合得當,十有**能將雲梯掀翻,倘若前兩招皆失了手,則由兩名盾刀手衝上前去,合力絞殺那名翻上了城頭的吐蕃士卒,一旦得手,自有邊上待命計程車卒扛著檑木滾石源源而上,拼死擲下城去,不給吐蕃軍衝上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