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的太子不得不重新跪下,已是萬分惆悵。
便是他偏愛兒媳,也沒必要這樣踩自己的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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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薰,一曲清琴認知音(六)
與太子府上下的忙亂相比,木槿在樓家過得悠哉遊哉。舒槨�w襻
樓小眠官位雖高,但並非世宦之家,到吳都才不過五六年,故而所住宅院並不大,精巧簡約,婢僕廚役總才寥寥十餘人,比木槿的鳳儀院冷清多了。但鄭倉勇武,阿薄靈巧,侍兒慧黠,粗使僕役勤謹,廚娘更煮得一手好菜,服侍他一人,倒也儘夠了。
多了個木槿,不過多了張嘴而已。
至於木槿睡到什麼時辰起床,再不會有人理會。侍兒瞧見她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出來,不過奉上洗漱用具和幾樣素淡早點,便回樓小眠那裡去了。
樓小眠還未起床。
據說他昨晚到那時候還未睡,便是病痛折磨得他無法入眠。
木槿聞得他病情不輕,且不易痊癒,心下甚是惋惜。
上天為何折磨樓小眠這等溫雅有才的優秀男子呢?
要折磨也該折磨許思顏那般從小呼風喚雨左擁右抱還兼對她薄情寡義兩面三刀的富貴渣男呀!
她絕不會介意他是她夫婿的,真的!否則她就不會對劫她出來的黑桃花滿懷感激了!
不過,她在院裡四處走了一圈,並未發現有黑桃花回來過的跡象。
想來他若能安然逃脫,把憋了一晚的老血吐出後也該虛脫了,缺心眼才會跑回來看她有沒有在等他。
天地良心,木槿一心盼著和他重逢呢!
畢竟,她這樣耍弄人的機會太少了,可以供她耍弄的人也太少了,是不是?
而她,似乎也太久沒像昨晚那樣歡暢舒心了……
慢慢踱於竹林小池間,卻覺天高雲闊,綠影搖曳,向來被高高宮牆壓住的心頭驀地輕鬆,密密封存的記憶像破開了一角,頃刻飄往千里之外。
高高蕩起的鞦韆架,尖尖挑起的繡鞋踢著前方的碧桃花,笑聲在落花如雪裡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