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太子蕭如海等人的臉色已經是難到了極點了麼,這要是有所閃失,沒準今日風光了,明日可就黴運當頭了。
“臣弟見過太子哥哥,勞您前來迎候,臣弟實是不敢當。”一片歡呼聲中,蕭無畏翻身下了馬背,徒步走到了站立在群臣之首的太子面前,一躬到底地謙遜道。
“九弟快快請起,爾此番大勝歸來,哥哥心中暢快無比,好,好啊,九弟不愧是項王叔之後,能有爾父子鼎立為之,我大胤無憂也!且受哥哥一禮。”太子蕭如海雖有些子不爽蕭無畏的得民心,可說起場面話來,卻是順溜無比,對著蕭無畏便是一通子猛拍,將蕭無畏抬到了與項王同等的地位上。
“太子哥哥過譽了,小弟惶恐,豈敢受哥哥之禮,此番能勝賊寇,實乃聖上宏恩,將士用命之故,臣弟不過是執行者罷了,實不敢自居其功。”蕭無畏可沒敢受了太子的禮,忙不迭地退後一步,恭敬地行了個禮,愈發謙遜地回答道。
“當得,當得,九弟此番立功甚偉,不單哥哥該向九弟致禮,天下臣民也感念九弟的功德無量,來,來,讓哥哥好生瞅瞅,呵呵,黑了,可也結實多了,好,很好,九弟真乃吾家千里駒也!”一見蕭無畏如此謙遜,蕭如海自是滿意得很,笑呵呵地拍了拍蕭無畏的肩頭,大肆誇獎了一番之後,也沒給諸皇子與蕭無畏套近乎的機會,介面便道:“九弟,父皇已在宮中恭候多時,就等著九弟凱旋了,九弟先進諫去,回頭哥哥在東宮設宴,為九弟慶功!”
嗯?這麼急,不會罷!蕭無畏一聽弘玄帝竟如此急地等著要見自己,心不由地便有些子揪了起來,一股子不妙的感覺湧上了心來——早在蕭無畏尚在齊州之時,弘玄帝便下了詔書,內裡除了大肆誇獎了蕭無畏一番之外,還提了一件事,那便是要調馬,要將蕭無畏所繳獲的近萬匹戰馬全部抽走,說是支援攻打鎮海之用,被蕭無畏毫不客氣地以戰馬乃馬政事宜,當以繁殖之用為藉口,生生頂了回去,就是不肯給馬,正是因著此事,蕭無畏這一路才故意慢吞吞地行軍,本該八月中旬便到京的行程硬是拖到了九月,本想著待自家老爹回京再做商議,卻沒想到自家老爹的大軍居然轉道川中,天曉得何時才能結束川中之戰,無奈之下,也就只好硬著頭皮磨蹭回京了,此時一聽弘玄帝等著要見自個兒,又豈能不令蕭無畏心裡頭起疙瘩的,然則事已至此,卻也由不得蕭無畏不去,萬般不情願之餘,跟太子及諸皇子匆匆地寒暄了一番之後,將軍務交割給了副手賀寶華,自個兒率一眾親衛進了城,一路向皇宮趕了去。
“陛下有旨:宣滎陽王蕭無畏兩儀殿覲見。”
蕭無畏趕到了承天門外,方才一遞上了牌子,不多時便見司禮宦官高大成領著幾名小宦官從宮中趕了來,宣讀了弘玄帝的口諭。
“臣,蕭無畏,領旨謝恩!”蕭無畏儘自滿心的疑慮,可該有的禮節卻是不敢少,磕頭謝了恩之後,將腰間懸掛的寶劍解下,隨手交到寧南的手中,整了整身上的戰袍,這才由高大成陪同著行進了宮門。
“王爺此番立功甚偉,陛下當有重賞,老奴先為之賀了。”高大成跟蕭無畏算是老熟人了,此時見蕭無畏歸來,自是很客氣地恭維了一聲。
重賞?怕不是重傷罷!蕭無畏自家事情自家清楚,當初做出拒絕弘玄帝調馬的旨意之際,蕭無畏便知曉回京之後一準沒啥好果子吃,可思慮再三之下,蕭無畏還是拒絕了弘玄帝的要求,理由麼,馬政所需只是一個方面,畢竟如今靠從燕西販馬所得,要想真正地復興馬政還得多年的努力,可有了這近萬的良馬就不同了,完全可以大大地縮短馬政復興所需要的時間,當然了,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實際上,蕭無畏真正擔心的是弘玄帝將這些馬匹全都劃歸神騎營,以組建新軍之用——馬政復興之後,神騎營的規模自然是會水漲船高,可那畢竟需要時間,而蕭無畏同樣需要時間,在沒有一定根基的情況下,蕭無畏潛意識裡就不願弘玄帝手中最有戰鬥力的部隊壯大,故此,思慮再三之後,蕭無畏還是悍然拒絕了弘玄帝調馬的旨意。
“高公公過譽了,小王實不敢當,呵呵,此戰能勝,皆陛下指揮有方所致,小王不敢貪功。”蕭無畏一邊口中謙虛著,一邊將幾張疊在一起的百兩銀票子悄悄地塞進了高大成的大袖子中。
“王爺過謙了,此等奇功便是老王爺當年也不曾做到,如今啊,別說京師百姓日日唸叨著王爺,便是宮裡也都傳遍了王爺的英名,咱家說的可都是實話,呵呵,陛下每日裡也沒少念著王爺呢。”高大成雖收慣了銀子,可一見蕭無畏那疊銀票子的厚度,還是不免為之心動不已,這邊似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