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強悍得敢跟他拿著刀劍對砍的死丫頭哪裡去了?
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又或者,遇到了什麼膽大包天的賊人……竟敢欺辱她?!
沈南霜在旁忐忑,忙上前柔聲勸道:“太子,太子妃瞧來身體不適,是不是儘快帶她回去休息?”
許思顏點頭,將木槿負到背上,一邊振作精神向山外走著,一邊柔和了聲音道:“木槿,別哭鼻子了,大郎帶你回家!”
他走出去十餘步,才聽得背上的木槿低低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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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芳情散,朱戶瓊窗昔夢違(四)
他們的家在吳都。
即便在吳都,太子府也只是他們共同的居所而已,未必稱得上家。
但許思顏自然而然地說帶她回家妲。
雖然他昨晚歇息的別院已化作焦土,但他想找個歇腳或讓木槿休息的地方也很容易禾。
當然,木槿可以休息,他是休息不了。
早有人在附近安排下乾淨宅院,讓他先將木槿安頓好,叫青樺等守護照應,才放下心去原先住的別院。
一場兵亂,一場大火,已讓原先清雅美麗的別院化作了一團廢墟,一片焦土。
慶南陌和先返回的樓小眠等人正指揮人一具一具地往外搬著屍體。
這晚變故生得倉促,但後期有跟隨太子妃過來的隨從和精兵參與殺敵,又有官階最高謀略出眾的樓小眠坐鎮指揮,眾人便不至於因太子出事而亂了陣腳,不久後便控制住局勢。待隨後周少鋒、慶南陌等率人趕到,亂軍和刺客們更只有被宰殺追捕的命。
經上回聯手慶南陌一番佈局,燕安、北鄉一帶本已基本在許思顏掌控之下。慶南陌一向軍規森嚴,居然有部屬敢煽動譁變,攻了個出奇不意,著實出人意料。
自己地盤居然捅出那麼大的事來,慶南陌既惶恐又慚愧,見許思顏過來,忙上前請罪,卻已面色發紫,好生尷尬。
許思顏明知此事乃是有心人精心謀劃,多半與慶南陌無關,——若在慶南陌的別院出事,他無論如何也得擔上一個保護太子不力的罪名,這一生的仕途便算是毀了。
再則,慶南陌能在慕容氏勢力沆瀣一氣的狀態下獨樹幟支撐到如今,想來也不容易,之前徐夕影被威脅時便打算栽贓給他,他身邊有部將被慕容世賢收買也算不得意外,故而許思顏反而對他溫言撫慰,只催令儘快搜捕謀逆叛黨,繩之以法。
亂兵的目標非常明確,便是太子和被太子囚禁的慕容繼賢及其黨羽。
外圍慶南陌的兵馬非亂黨所屬的,或在變故之前被以種種手段調開,或在變故發生初期被亂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睡夢裡斬殺,魏非領的親兵及許思顏的親衛亦是死傷慘重。
但許思顏白天便已令人秘密將慕容繼賢等人押送回京,囚禁之處雖照常有人守衛,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許思顏自己雖不慎中了迷。毒,遇到半通不通的木槿將就醫治一回,雖元氣大傷,倒也沒有大礙。
於是,在援兵趕到後,亂兵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只得作鳥獸四散。
許思顏不顧幾處尚有嫋嫋煙氣冒出,特地到自己原先住過的屋子附近又轉了一圈,卻也只能一片焦黑廢墟。原先院前綺麗嫵媚的凌霄等花兒固然化作黑灰,連靠近屋宇的池上清蓮都被燻得焦黃,奄奄一息地卷著葉片。
他對於自己所中的迷毒始終耿耿於懷,更對下手之人恨之入骨,極想揪出令自己中毒的元兇。
若一國儲君真的變成了傻子,能被人一刀砍了已算痛快,不死不活地成為旁人牽線木偶,那才悲慘之極。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兵亂之中的大火,已將一切燒得無影無蹤,半點線索俱無。
他沉下臉,向樓小眠道:“小眠,這一回,我不介意你當一回酷吏。”
樓小眠低頭瞧了瞧他淨白如玉的手,輕笑道:“小眠領命!”
隱隱聽得那邊有女子啼哭聲傳來,許思顏皺眉。
成諭見狀,忙令人去問時,片刻即上前回道:“西北院裡的那些姑娘,因為火勢去得緩些,又遠離太子臥房,大多從後門奔出,逃過一劫。如今正被引到安全之處暫時歇著呢。”
許思顏便記起慕容世賢送來的五個歌妓和這別院的使喚下人大多住在那個方向,點頭道:“先好好安置著。特別那個什麼花姑娘還是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