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喚來身邊一個伶俐小太監,附耳吩咐幾句。那小太監便一溜煙地飛跑開去。
許思顏正問向蕭以靖,“聽聞年前內兄喜得貴子,可惜隔得遠,未能親去致賀。”
蕭以靖如夜黑眸便有暖色閃過,唇角微微一彎,說道:“先帝和皇上所賜賀儀,臣都已收到。那些禮物委實太貴重,生生折殺了他小小孩兒家。”
“內兄客氣了。都是些小玩意兒,留給他把玩或日後賞人都可。”許思顏默算時日,“已經七個月大了吧?”
蕭以靖道:“是。愛哭也愛笑,很是活潑。”
他頓了頓,“母后最喜小孩,可惜竟沒能見到他。”
許思顏明知他指的是自己生母夏歡顏,亦是心下黯然。
他低嘆道:“是我不孝……竟不能親自送她回去。”
他待蕭以靖雖客氣,但直到此刻,才第一次以“我”自稱。
蕭以靖也不覺溫和了聲音,“母后走得還算安詳。最後那幾年,父皇帶她遊遍了她想遊賞的山水,又見皇上英武睿智,心裡大約還是欣慰的。”
許思顏問:“還未發喪麼?”
蕭以靖搖頭,“父皇說,一切依母后的心願來。”
許思顏嘆道:“母后只是怕我父皇聽聞她病逝會影響身體,才吩咐秘不發喪。其實父皇早已知曉,該早日讓她入土為安才是。”
蕭以靖道:“雖如此說,父皇后來聽聞先帝有恙,還是吩咐將母后之事押後,唯恐動靜大了,先帝聽聞難以安心養病。”
許思顏向來不喜那位將母親從自己身邊帶走的蜀國國主,但母親臨終前他見到蕭尋,才恍然覺出也許母親是對的。
只有蕭尋那樣瀟灑隨性之人,才能給她一片寧靜天空,讓她至死都有著澄澈如泉水般的潔淨心境。
而這吳國,這吳宮,一直有玲瓏並強勢的慕容雪在,除非像木槿這般同樣玲瓏並強勢的女子,大約很難安然度日吧?
更別說隨心所欲、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了……
許思顏忽然間有些慶幸。
慶幸木槿不呆不木,聰敏機變,只要他抓緊她,他們必能長長久久走下去,無懼風雨,不畏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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