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了不可遏的顫抖。
“……”
木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覺背上嗖嗖的涼意直衝腦門,手足僵住般動彈不得。
樓小眠神色卻愈發平靜,甚至淡漠。
他輕笑道:“其實過去許久了,我早忘懷了。可那日不知怎的,就覺得小今若能長大,便該是你這個樣子,不知不覺便喚出來,倒叫你笑話了!”
“呃……”木槿訥訥道,“我沒笑話,不過……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她自然不信樓小眠會真的寡情,會忘懷如此悲慘的往事。
因其慘淡,慘淡到無法面對,方才不得不用淡漠去隔絕往事,用一層偽裝的堅硬的殼,去面對不得不面對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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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往事,榮辱塵中無了年(五)
家族覆滅,親人慘死,自己孤身逃出,拖著破敗的身體和絕望的往事苟延殘生……
木槿心口一陣抽疼,忽一把握住樓小眠的手,問道:“那害死你家族的仇人還在不在?還有把你的小今喂熊的那個寨子的人?我替你報仇!”
樓小眠凝視著她,眸中若有什麼物事在激烈湧動,好一會兒卻只是唇角微揚,溢位一縷不知是嘲諷還是自嘲的笑禾。
“在皇后心裡,臣便這般無能?”
忽然生疏了的稱呼…妲…
木槿打了個激靈,滿懷翻湧的熱血頓時冷卻下去。
她倒忘了樓小眠是多驕傲的一個人了……
他自己的仇,自然想著自己去報。她想越皰代俎替他動手,的確太不將他看在眼裡了。
她放開抓他的手,站在那邊做錯事般尷尬地笑了笑,紅了臉道:“我的意思是,南疆盛行巫蠱,地勢險惡,若樓大哥需要幫忙之處,我願全力相助!”
樓小眠這才笑了笑,柔緩了聲音道:“其實也沒什麼仇人了。那幾年我不過稍動了些手腳,他們一樣自相殘殺,如今也已人丁零落,不成氣候。人在做,天在看,惡人自有惡人磨,我便不再去操那個心了!”
木槿便知他必已使計暗暗報了仇,心中更是欽佩,由衷說道:“君子鬥智不鬥力,不費一兵一卒殺敵於無形原是最厲害的。論起這能耐,我和思顏遠不如樓大哥呢!”
樓小眠便嘆道:“我倒也想鬥力,可我有麼?”
“……”
木槿瞧著他纖薄如紙的身板,只得親為他剝了幾顆松子,將松子仁放到他掌心,以示安慰之意。
二人又聊了片刻朝中動態,木槿見樓小眠神色疲倦,這才戀戀而別。
花解語一直安安靜靜地侍立於稍遠處,僅守著一個卑微的親王侍妾應有的禮儀。直到將木槿等送出,才恢復了懶洋洋如貓兒般的嫵媚和嬌慵。
她的步履亦似貓兒般矯健卻輕捷無聲。
“公子,你還真不打算告訴她真相了?”
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卻依然有說不出的柔媚自然溢位。
“真相……”
“對,真相就是,她便是小今。若無病無災長大,她本該是你媳婦兒呢!”
“阿曼,別胡說了……”
樓小眠皺眉,伸手去揉著太陽穴,意圖散去腦殼裡的暈疼。
花解語忙上前為他揉著,一雙媚眼如絲,卻睨向下方神情苦澀的俊秀男子。
她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公子就別否認了!軍中勢力向來被慕容氏把持,先帝雖經營多年,能直接為許思顏所用的兵權頂多與慕容氏勢均力敵而已。慕容雪心存不甘,廣平侯父子野心勃勃,早就打算動手了!許思顏能穩穩繼位,無非因為蜀國傾力相助而已!若這回慕容繼棠計謀得逞,便是許思顏能繼位,蕭木槿無法冊後,蜀國必定心存嫌隙,必定和公子一樣,樂得看這吳國大亂……”
樓小眠眉心微蹙,打斷了她的話,“雖說吳國大亂,咱們機會更大,可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該以傷害小今為代價。”
花解語靜默片刻,“她本就不該和許思顏在一起。當日公子利用孟緋期和沈南霜離間他們,不就是打算讓他們夫妻離心?”
她笑容妍媚芙蓉乍展,絕美柔婉,卻眸心微凝,定定地看向樓小眠,低低道:“公子喜歡她,盼著她有朝一日能回到你身邊,跟隨你……而不是許思顏,另創一番天地,不是嗎?”
樓小眠泠泠眉目倏地一橫,“阿曼,心思細膩是好事,可思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