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那個小小的孩童,每每只有這樣牽著阿姊,才會覺得安心。
劉樂任他握住,攜著走到室中那張黑漆朱繪夔紋案前,在香莆葉織成的莞席上相伴跽坐下來。
兩相默然,許久許久的靜,最終,卻是她先啟了聲。
“當年……如意的事,你是恨極了阿母的罷?”語氣很輕,卻是篤定。
那廂默了一瞬,而後,少年天子近乎自語似的輕輕啟了聲:“如意一慣嬌養得厲害,自小就怕苦,連生病吃藥都要特意囑咐醫工多加幾線甘草,還要一大塊兒飴糖佐著才肯入口……我那時一邊兒羨慕著他有飴糖吃,另一邊兒卻也在心裡笑他,這到底是吃藥還是喝甘酪呢。”
“可四年前,就在這兒,就是這間屋子裡……他給人生生灌下了一整碗劇毒,那滋味想必是苦極了罷,如意才九歲,又嬌慣成那樣兒,當時怕是流了不少淚罷……可待我回來的時候,他臉色死僵地躺在地上,嘴角眼裡都血,就算有淚也看不清了……”
劉樂靜靜聽著他夢囈一般邊回想邊敘話,扶著漆案的手指輕輕顫起來。
如意啊,記憶裡,那真是個討喜極了的孩子。
她和阿盈都是看著如意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