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其四,阿謙雖然和依依結婚,但是我知道他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你,我不能允許他們因為你而傷了和氣,即使阿謙這傻孩子從來都不爭不搶;其五,是你的身世,本就是一個麻煩。”
秦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陸瑾倪一個字一個字地聽著,也沒有憤怒。
她說的都對,作為一個母親,邢家的主母,這些事情,都是她必然會考慮到的,只是她驚訝的是,她會這麼直接跟她說。
“我這麼說,自然是想要跟你攤牌,事情鬧到現在,阿深已經少不了你,如果接納你,可以讓邢家少一些紛擾,我何樂而不為?”
秦漣說完這話,站了起來,站著低頭看她,少了幾分盛氣凌人,“阿深和孩子都離不開你,所以別死了。”
陸瑾倪抿抿唇,看著黑色電視螢幕中自己瘦削的倒影,嘴裡發出了類似嘆息的聲音,“怎麼敢,就這樣死去……”
房門外,氣氛同樣沉重。
邢穆深知道邢雷要說什麼,正好那也是他想說的,關於他二叔。
“阿深,你也該知道我想說什麼了。”邢雷開門見山,“你二叔變成這樣子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難道這不是爸你縱容的結果嗎?”邢穆深插了一句,表情漫不經心。
邢雷語氣一頓,繼續開口,“我以為他能罷手的,如今他已經走火入魔,不把陸瑾倪弄死恐怕不會罷休,我不想看著他毀掉。”
“爸想怎麼做?”邢穆深靜靜聽著。
“我能做的是將他送出國,但是……卻不代表他能停止自己的行動。”
陸瑾倪的手術勢在必行,不能出一點差錯,但是隻要邢庭對她還心存惡意,弄出一點意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邢穆深的深幽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好像在斟酌他話裡的真誠度,這樣邢雷覺得氣惱,難道父子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半晌,邢穆深才將一直捏在手裡的一個泛黃信封遞給了他,“這個給二叔吧。”
邢雷緊皺著眉接過,“這是什麼?”
“倪倪的母親給我的。”邢穆深說完,就轉身進了病房。
那天回邢宅,他做的可不止是新增一場鬧劇而已。
身後,邢雷低嘆了一聲,她的東西真的能化解他的心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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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守著趙佑乾那邊,樣子給我裝好了!”邢庭對著手機裡吩咐著,眼裡透著邪惡的氣息。
他也不是非要抓著喬斯瑜不可,只要在手術的時候給她停個電,弄個爆破什麼的,手術還是無法進行的……
他獎和蒐集隨意丟在床上,邢雷就走了進來,“阿庭。”
“你來做什麼?如果是當說客的話,那就免了。”邢庭睨了他一眼,有些煩躁地移開了視線。
邢雷沒有說多餘的話,將信封丟在了床上,嘴裡冷冷吐出幾個字,“適可而止吧。”
他停留不過幾秒鐘,又出了房間,邢庭看了眼床上的信封,皺緊了眉,什麼東西?!
他伸手想要扔掉,但是心裡卻冒出了一個念頭,很強烈的念頭,要拆開。
當一個泛黃陳舊的千紙鶴出現在他面前,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忽然伸手取來了一個木製盒子,開啟。
裡面也有十來個小小的千紙鶴,看著是同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而且邢雷送來的那隻,翅膀上好像還有些字,寫著邢穆深的小名,是她的筆跡……
他心跳忽然加速,猛地拆開了那個千紙鶴,上面果然是黑色鉛筆寫著對邢穆深的祝願!
他將那個千紙鶴丟到了一邊,將木盒裡的千紙鶴一一開啟!
有字!有字!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阿聞,我覺
得我要死了,邢庭太過暴躁,我只怕會傷了小小。”
“阿聞,我很害怕,在這裡關久了,小小會不會變傻?”
“阿聞,邢庭其實很可憐,但是我和小小也很可憐。”
“阿聞,刑庭今天跟我說,一起死算了。這個一起,最好不包括小小。”
……
床單上,十幾張正方形的紙被凌亂丟著,邢庭呼吸急促,情緒處於極大的波動之中!
“陸非煙!原來你還會害怕?!害怕為什麼不說!”
每次去見她,都是用那副淺淡的沒有表情的臉對著他,挑戰著他的底線!
他說過要燒死她,那是因為他想看看,面對死亡她會不會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