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塞給馮東和二胖五十元錢,讓他倆趕緊走,買點吃的。她自己則守在牆角。她忽然有些後悔了:這樣做對嗎?再轉念一想,不管了!反正不出這口惡氣,她不會心甘!
過了一會兒,金硯出來了。他的媽媽跟在後面,對他千叮嚀萬囑咐的。金硯心不在蔫地應付著,揮手叫住一輛計程車,坐上。蔑然立刻出了街角,也叫住一輛計程車,緊跟在金硯車的後面。
年輕的計程車男司機挺驚奇:“小女孩兒,”他竟然如此稱呼蔑然,其實他沒比蔑然大多少。“你要求緊跟的前面的那輛車,我看坐的是個小男孩兒,他跟你啥關係呀?”
蔑然說:“你別管!”
計程車司機嘴卻不老實:“現在的小孩兒呀,早戀!”
蔑然氣得想罵他一句,忍了忍,沒有發作。
前面的車停了,蔑然也急忙讓自己的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金硯下了車,似乎接到了電話,邊打手機,邊慢慢悠悠地前行。前面那幢樓,很可能就是他的家。樓前沒有人。現在正是電視臺播放電視劇的黃金時間,人們都被吸引到電視機前了。蔑然付了車錢,讓司機走。司機似笑非笑地看著蔑然,說了一句:“女追男,隔層紙。”蔑然一愣,向他怒目而視。司機卻吃吃一笑,把車開走了。
金硯停在一棵樹下。那樹在燈光照不到的黑影中。蔑然突然有些膽怯,不敢行動了。她大喘了一口氣,驀然膽壯,拿出頭套,戴到頭上,大步朝前奔去。她怕自己還要猶豫,再不多想。
金硯顯然沒覺察到危險的來臨,竟然背對著這面,仍然打電話,還輕輕地笑。蔑然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脖領子,將他按到樹幹上。金硯想大叫,蔑然惶急之下,照他腦袋給了一拳。金硯似乎哀鳴一聲,身子立刻發軟,貼著樹幹往下滑去。
蔑然煞是奇怪:咋了,沒用勁,昨躺下了?覺得自己打人的那隻手有些異常,抬起來看看,黑夜中看不大清,似乎上面沾了液體。啥東西,難道……是血?蔑然大驚,哈下身子,看看已經萎縮到樹根底下的金硯,仰面朝天,緊閉著眼睛,失去了知覺一樣,一動不動的。
蔑然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前胸衣服,想把他拉起來,一邊低低地呼喊:“你咋的了,到底咋的了?”可金硯沒有任何反應。蔑然想起了影視劇中人物的一些動作,放下他的身子,將一隻手放到他鼻子底下,竟然連一點呼吸都沒有。
蔑然蒙了,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難道……金硯死了?
旁邊。駛過來一輛麵包車,車停下,後車門拉開,幾個小夥子跳下來。蔑然一看,正是金硯的幾個小哥們。
“硯哥,咋的了?”
小夥伴們發出驚叫,都撲到金硯身邊、金硯仍然無聲無息地躺著。
“啊。啊,這是咋回事兒?”小夥伴們的眼睛全瞅向蔑然。蔑然悶沉沉地站起來,不知應該怎樣回答。
“是你打的嗎?你給我硯哥下了啥狠招子?”
蔑然還是無法回答。
一個小夥伴著急地喊起來:“還愣著幹啥呀?快送醫院啊!”
小夥伴們清醒過來,七手八腳地抬金硯,把他抬到車上。一個小夥伴惡狠狠地說:“秦蔑然,我硯哥真要出個啥事兒,我們饒不過你!”
“決不能饒她!”小夥伴們跟著喊。
麵包車急速地開走了。蔑然這才有些清醒:應該跟著去呀!如果要住院,自己應該拿錢,畢竟是自己打的呀!
她似乎恢復了意識,來到路邊,等著乘計程車。可是,半天也沒有計程車。路上倒出現了一個人,竟然是謝精良!他提著個包,緩緩地走來。
謝精良挺吃驚:“蔑然,你咋出現在這裡?”
“我……我……”蔑然打了個頓,再也忍不住,哭了:“謝叔,我剛才跟金硯打架,把他打暈了,送醫院了!”
“啊?”謝精良大為吃驚,“他暈到啥程式,誰把他送醫院的?”
“金硯他昏迷不醒,被他的小哥們送到醫院去了。我想打車,也跟著去。”
“我有車,就在這旁邊的工作室裡。哪家醫院?”
蔑然矇住了。真的,全市十多家醫院,那些小夥伴,到底把金硯送到哪座醫院去了?
謝精良嘆了口氣:“你瞧瞧,咱們不能大海撈針吧?這麼辦,你先到我的工作室,歇歇。我打幾個電話,看看金硯現在在哪座醫院。”
蔑然下意識地跟著他走。
拐了幾個彎兒,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