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尤其有氣功相助,簡直是摧波一般。對方捱了這一拳,噔噔噔地連續後退,竟跌倒在院牆根底下,半天沒有起來。
蔑然調整了一下身心,穩穩地站在那裡。她已經看清了,周圍再沒有其他人,唯有那個戰敗者,她不用擔心。
“喂!”蔑然開口,“這回,你能讓我見姜嫂了吧?”
對方沒有回答,仍然半靠在院牆上。蔑然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睛裡似乎閃出淚光,這是怎麼回事兒?
蔑然想起父親的教導,對戰敗者一定要禮讓,決不能盛氣凌人,蔑然一鞠躬:“得罪!我秦蔑然僥倖得勝。看閣下之武功,其實高出我很多。”
對方慢慢地爬起來,有些虛弱地說:“要找姜嫂,請隨我來。”
蔑然不知真假,不敢靠近,而是尾隨著慢慢地走。繞過院牆,來到側面,竟然有道門。蒙面人進門。裡面邊是個很寬大的房間,半邊堆著木柴。蒙面人好象在牆邊拉了一下,那堆木柴挪移開來,發出難聽的吱吱聲。木柴挪開的地方,現出一個洞口,蒙面人進到洞裡。
蔑然停住了,望著黑乎乎的洞口:她敢進嗎?蔑然狠狠地一咬牙,進去了。
洞裡是平緩的下坡。藉著洞口閃進來的光亮,可以看到前面有扇門,已經開啟了。蔑然來到門邊,裡邊忽然亮起了油燈,是大號的油燈,很亮。呀!地面上,散佈著很多的齊人高的木樁。正中間,就是那個大號的油燈,不過圍著燈罩。燈罩上有圖畫,在慢慢地轉動著。
蔑然知道,這種燈叫“走馬燈”,利用燈裡燃油燃燒的熱氣推動燈罩上的畫圖旋轉。怎麼,春秋時期就已經有了這種燈?
蔑然站在門口喊:“你是啥意思,姜嫂呢?”
看不見那個黑衣蒙面人,卻響起那個熟悉的陰悽悽的聲音:“請你看看轉燈上的圖畫。”
蔑然倔強地說:“什麼意思?我不看,我要姜嫂!”
陰悽悽的聲音說:“你必須看!”
蔑然沒有辦法,只得湊過去,仔細看那慢慢旋轉的圖畫。這些圖畫一格一格的,分上下五層,每一格的圖畫上都是一個小人,拿著劍,練著一個招式。蔑然馬上認出來,這就是越女劍法!在家學“垂死掙扎”時,蔑然總也學不會。父親便找來了兩種越女劍法的圖畫,一種是古老的,一種是後來完善的,讓蔑然看其中的一個動作。
“你好好看看,這是越女劍法中的一個最難練的招式。在古法中,這個招式還沒有完善,因而後世進行了修改。但能練成這個招式,確實不易,是很少人能夠掌握的技巧。我的寶貝女兒,你要是能練成了這一招,就敢獨步天下。”
蔑然是透過練越女劍法,而最終練成了拳擊中的“垂死掙扎”的。
蔑然說:“你這是越女劍法。”
“啊?”陰悽悽的聲音大驚,“你怎麼知道?”
蔑然道:“我還知道,你這個劍法中有不完善之處。”
“什麼?”陰悽悽的聲音變了,竟變成了個女人的聲音,清亮亮的。“哪裡不完善?”
蔑然指向了一處,把旋轉的圖畫按住了:“就是這個地方。如果再加以改進,就會天衣無縫,達到新的高度。”蔑然隨即高聲朗誦:“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道,內實精神,外示定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氣候,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騰虎。追形逐日,光若彷彿。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順逆,直復不聞……”
女人的聲音響起來有些悲涼,又有些欣慰:“你真是神人哪!”
蔑然道:“我不是神人,你才真神。你就是良婆婆吧?”
沒有回答。蔑然的神志漸漸地有些不清醒,進入到迷幻的狀態中。她覺得,周圍出現了女人,一群群美麗的女人,她們拿著寶劍,翩翩起舞。後來變成了在舞越女劍法。她們一招一式,甚是熟練。只是蔑然指出的那一招式,她們用的還是老的招式。
“不對,不對,這要改!”蔑然喊道。
蔑然不知道,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白髮女人,看不清年歲,看不清臉。她塞給蔑然一把寶劍,在前面領著蔑然,舞起劍來。蔑然半閉著眼睛,跟隨著她。
那些木樁變成了一個個陣勢,她們在陣勢中穿雲破霧,翩翩而行。那些木樁又變成了一個個對手,她們與對手撕來扭去,血肉相搏。她們或仙姿曼妙,或騰雲駕霧,或狂蝶,或劍雨揮灑……她們宛如進入到無人之地、無物之境,天人合一,縱橫捭闔。沒有音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