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裡收音機正在播放關於我的新聞:“各位市民請注意,昨夜一名涉嫌謀殺的男子挾持了一名護士從市人民醫院逃跑,目前下落不明,此男子十分危險,請知情者火速與本臺或公幹機關聯絡,此名男人二十五歲左右,身穿病服,黑色頭髮,據說是金牛座,被挾持的護士二十歲左右,扎馬尾辮,身穿護士服,據說是獅子座,這兩個星座其實不是很配,因為金牛……”“媽呀!”胖子喊了一聲,把頭縮回車子裡,飛快地升起了窗戶,然後引擎轟鳴了一聲車子左搖右晃地飛馳起來,差點把我甩倒。
我嘆了口氣,還是別給別人添麻煩了,找個地方下車好了。就在這時,就聽後面一聲警笛呼嘯,竟又有警車追了過來!沒道理啊,莫非他是逆行開過來的?真是不要命了……
那輛車速度飛快,已經快要咬到這輛車的尾巴了,“停車!”後面的年輕人吼道,接著直接加速撞了過來,跑車的屁股被撞變形了,撞得我一個趔趄差點從車上掉下來,我趕緊蹲下身一爪子摳進車頂,然後一用力車頂被我像撕糖紙一樣扯了開來,胖子這下傻了眼,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跑車怎麼一秒鐘變敞篷了?我把倪瓔扔進後座然後自己跳到副駕駛座,胖子只顧張著嘴啊啊大叫,口臭燻得我半死,方向盤都忘記打了,我趕緊伸手一轉,才沒有讓車子駛進逆行道撞到迎面而來的大貨車。
“好漢,怎麼稱呼?”他說道。
“別人叫我浩南哥。”
“哦,那一定是洪興的兄弟,自己人,我牛欄山的……”
“那你自己下去?”
“自己,自己。”
他掙扎了兩下沒站起來,我一伸手抓住他的西服襯衫領子,道聲“走你”把他從車裡扔了出去,落到了旁邊的綠化帶上。
車子怎麼開?這個問題只在腦海中一閃,車子裡各種裝置的作用和用法資訊都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沒時間問倪瓔我這是不是正常能力,直接一把掛上最高檔,腳底油門直踩到底,只聽引擎尖嘯著,車子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瞬間和警車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看胖子的穿著打扮這車應該挺高檔的,比警車應該快很多,這樣想甩掉他應該就很容易了。
沒想到我錯了,錯在沒有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去看問題,事實上一下了立交橋進入鬧市區我就不得不把速度急劇地減慢下來——前面的車子猶如過江之鯽,把馬路擠得滿滿登登,我只能不停地旋轉方向盤在夾縫裡竄來竄去,而後面的警車也真是了得,竟然又快咬到我的車屁股了,跟黏在腳上的口香糖一樣,無論我怎麼甩都甩不掉,更要命的是我發現前面百米處路口黃燈亮了,前面的車子都紛紛停了下來,把前路給當死了,怎麼辦,要被抓住了……
我從後視鏡看了倪瓔一眼,她躺在後座椅上,雙目無神、奄奄一息的感覺,我又看了看後面緊追不捨的車子,一咬牙,油門又踩起來,速度表的指標不停右移,路口近在眼前,大概四、五秒就到了,這時我一把拉起手剎,同時方向盤一直右轉到底,車子漂移了起來,前輪抓地、後輪向前滑,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了尖銳的鳴叫,差不到車子橫向馬路時立刻鬆手剎同時車子掛上倒檔,方向盤往左轉到底,緊接著趕緊踩剎車,終於在路口的車子前兩三米的地方車子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漂移調頭停了下來,然後趕緊在掛到最高檔,油門踩到底,後輪與地面摩擦冒起白煙、聲音尖銳,眼看後面警車已經撞了過來,我一鬆剎車,車子離膛的子彈一樣射了出去,與警車擦車燈而過,駛進了旁邊的逆行車道……我冷汗直流,心想作者憑你玩賽車遊戲直路都會撞牆的技術還真敢寫啊……
李俊峰在路口處停下車,伸頭從車窗外看了看絕塵而去的嗶嗶牌跑車,皺了皺眉頭又無奈地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對講機說:“總部,請求直升機支援,追蹤一輛銀白色“嗶嗶”牌跑車,車牌號****,在解放路,往西邊駛去,幫我叫那邊的交警注意攔截。”
一路瘋狂地奔逃,大概橫跨了小半個城市。
倪瓔在後座突然拍我的肩膀,我往後視鏡一看她一隻手捂著嘴表情痛苦,就明白了,暈車。
我把車停在一個死衚衕裡,倪瓔衝出車門後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嘔”的一聲狂吐起來,我趕緊過去輕輕地拍她的背,看著她憔悴的嬌容心疼不已,從小說開始到現在快二十個小時了,她沒吃什麼東西,卻吐了兩次。
“哇……”吐完後她直接癱倒在我的懷裡,眼淚、鼻涕、嘔吐物糊了一臉,然後喃喃自語道:“我殺了人了……我殺了人了……”
一股幽幽的香氣飄進我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