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幸福的樣子。
航拼命忍住湧上心頭的不安感,伸手去按電鈴、敲門。因為聲音太吵了,惹得鄰居從視窗探出頭來看,但是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鑰匙可能放在置物箱裡,如果你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就開門進去看看吧。”
航沒有追問鄰居怎麼會知道放鑰匙的地方,他輕輕點點頭,找出放在置物箱中的鑰匙。然後重複深呼吸了幾下,開啟門,下定決心走進裡面。
“唔。。。。。。!”
但是,下一瞬間他被眼前的景象和流竄過來的味道給驚退了好幾步,他必須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
木內的妻子站在柱子前面。她一直沒有入木內的戶籍,但是或許是陸的出現,使得他們在心靈上有了共同的支柱,終於在上個月辦好了手續。她話不多,鮮少化妝,感覺非常撲素,但卻是對陸疼愛有加的溫柔女性。
此時的她,胸口開了一個大洞。
洞口上插著一把菜刀,流著漆黑的血,傷口四周的衣服都染黑了,連腳指甲也染了血。
那張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的眼睛朝向下方,張著嘴角流出了一絲乾涸的血。這副悽慘的景象讓航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航渾身打著顫,一邊直接上了玄關,走向房間裡面。
“小陸。。。。。。”
他希望弟弟平安,但是又不希望弟弟在這種地方,無助地呼叫著弟弟的名字。
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整個人都快瘋了。
走廊上留下大量的血跡,紙門被撕裂。過度的恐懼使得他放慢了腳步,可是又不能不往前走。
開啟起居室的門,看到木內在他固定坐著的位置上。
他盤著腿,伸向電話的手無力地垂著,另一隻手則彎成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彎成的形狀。
一向帶著沉穩笑容的木內,脖子呈現奇怪的角度。航沒用勇氣確認他的表情。
“木內先生。。。。。。”
一種異於悲哀的感情油然而生。航敵不過血腥和開始腐爛的屍臭味,他蹲了下來,將胃裡僅存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吐光了所有的東西之後,那仍然存在的嘔吐感使得他流下淚來,他無力地站了起來。
沾在掌心上的血液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那是清水也洗不掉的味道。
航忍住瀕臨崩潰的神經看過所有的房間,但是就是找不到陸。
他先是為沒有找到陸的屍體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陸可能遭到更悲慘的待遇時,就極端地恐懼起來。
陸的感受性比任何人都強,神經異常纖細。如果他親眼目睹木內夫妻被殺的慘狀,恐怕無法保持鎮定吧?
航用一隻手捂著臉,終於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知道道歉也於事無補,但是又不能不道歉。
如果他能早一點解開父親的密碼,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到時,被鎖定的就不是陸,而是自己了。
航有一股強烈的罪惡感,但是現在不是悔恨的時候。如果要認悔過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將陸救出來。
航離開木內家,跑進公共電話亭報警,然後趕往對方指定的地點。
他嫌轉搭電車太麻煩,便直接坐上計程車。
航坐到車內,擔心血腥味會溢散開來,但還是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他的心臟劇烈地鼓動著,他告訴自己要鎮定下來。
……沒關係!沒關係!
陸還活著。如果他有什麼萬一,自己應該會有感應的。
自己和陸的關係比同卵雙胞胎還要來得親密。不管他們是經由什麼過程生下來的,他都不能捨棄他們被當成親兄弟來養育的日子。
就算陸是從擁有跟自己一樣的遺傳基因的受精卵出生的,航是在佳枝的子宮中成長,而陸則等待著從溫子腹中出生的日子到來。他們各自用臍帶連繫著母親的情報是完全不同的,出生後的生活環境也不一樣。
所以,嚴格來說,陸不是航的無性生殖,而是另一個個體。
如果說陸是不完整的,那麼航也一樣。雖然經過遺傳基因的操控,但是航不象陸一樣擁有特別高的智商,他跟別的小孩子一樣正常成長。
雖然有人說他在電腦方面的知識出類拔萃,但是航敢斷言那是自己努力得來的。要勉強說來,或許能夠感受到下雪前的氣息是他唯一的特異功能。
“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