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金既然蟲紀已經來臨,你又何必還這麼固執?難道還要隨著這個紀元人類的隕落,再次休眠周害波中?還不如與我們一般,融合蟲族,多享一蟲紀的生命又有什麼不好?
再說了,即便你是第一紀的起源人,智慧腦波足夠強大。但歷經兩紀休眠,到了現今這一紀甦醒新生,已然瀕臨燈枯油盡。這一點,我看得出來,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難道你認為你還能熬得過,下一次的休眠期嗎?”
胖大叔滔滔不絕說了大半天,紅豔卻是沉默了。
而一直悄然觀察著她的李默,心中則是有些發沉。因為這一次,他看到了紅豔眼中的那絲掙扎與猶豫。
剛剛對方說的話,透露出的資訊不少。似乎人類與蟲族的紀元更替,是不可避免的。
周害波隨著人類的衍生而出現,隨著人類的發展而增強。
而一旦人類發展到了極致,周害波便隨之達到了所謂的飽和。於是在這種飽和周害波的影響下,蟲族開啟了基因劇變,與人類爭奪地球的主宰權。
繼而隨著蟲族的崛起,人類則是快速衰退,苟延殘喘乃至最終滅亡。
但是,一旦人類滅亡,飽和的周害波也隨之進入了衰退期。
當消退到了某個臨界點,劇變的蟲類就會退化,也就是紅豔所說的返祖。
屆時地球上的生命物種,將會重新開始繁衍進化。
而人類雖然滅亡,但獨有的基因卻依然在延續。隨著地球再次煥發生機,自然也就會有新的人類進化誕生,並開啟全新的人類紀元。
這種人類與蟲類之間的紀元更替,似乎就像一個迴圈,不斷的盛衰轉變。
不過剛剛對方稱紅豔為第一紀的起源人,又說什麼初臨地球,落地生根。
那豈不是代表著,他們就是人類的所謂的起源始祖?但他們顯然並非是地球的原生物種,而是不知從哪裡的來的外來生物。
要是這樣的話,不就是說,人類的起源,並非源自地球自身的物種進化。
就算第二紀,以及自己這一紀的第三紀元,兩紀人類都是在地球上土生土長誕生出來的。
可關鍵問題是,人類獨有的智慧基因,卻是他們那種起源人賦予的。也正這種基因的延續,維繫著一個又一個人類紀的誕生。
至於蟲子,想來它們才是地球原本的主人吧?
這可真是太荒唐了,太諷刺了。李默腦中急轉之下的重重猜測,讓他自己都有點無法接受。
不過有關人類的起源,實在不是現在這關口該去琢磨的。
此時李默靜靜的看著紅豔,也有點理解她這個起源人的掙扎與猶豫了。
紅豔和那個胖子,顯然是起源人中的兩個派系,各自有著不同的生存思路。
如果說紅豔是堅持“以人為本”的保守派,那胖大叔就是主張“人蟲雜交”的開放派了。
靠!自己這比喻聽著還真是讓人蛋疼。
但不管蛋疼不疼,姑且就是那麼個意思。
只是聽胖子的說法,似乎他們的“雜交生存法”更加優越。人類不是滅亡了嘛,那就做一紀元的蟲子唄,無非就是雜交一下嘛。
而紅豔呢,則是以某種方式進入到周害波中休眠,等待著下一次的甦醒。
不過進入周害波,是怎麼個進入法?李默接合了一下那個胖子的說法,以及“新生”可以掠奪人類軀體的特點。得出的結論就是:胖子所說的那種智慧腦波,恐怕就是人類所謂的靈魂。
當然了,這玩意兒太過玄乎,李默自己都有點不願意去相信。
至於說紅豔的智慧腦波,在周害波中要休眠多久?又會在什麼時間甦醒?然後怎麼進行“附體”,完成所謂的“新生”,這些李默都是無從知曉的。
只知道時間跨度肯定非常長久,至少至少要跨過一個蟲紀。而聽那胖子的意思,蟲紀維持的時間,似乎還要遠遠長於人類紀。
但是紅豔的“靈魂”在周害波中休眠,卻又有著某種消耗。
胖子不是也說了,她經歷了兩次新生,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根本不足以再支撐其,完成下一次大跨度的休眠。
所以才會勸她,別再固執了,加入我們這邊,至少能再活一個蟲紀。
而紅豔顯然也是對自己的情況非常瞭解,所以才生出了猶豫。
對此李默可以理解,說到底,無非就是求生罷了。
可是沉吟了良久之後,紅豔給出的答覆,卻又李默不由對其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