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跟在阿珠腳後漂浮著,絳色草的枝葉輕撫小姑娘的臉頰,兩行淚水撲簌簌滾落。
活的任性,未必就一定是快樂的。因為任性而為承受的後果,或許。沉重的更超過任性當時的恣意快樂。
“要是我做的說的不那麼絕情,歡兒可能會覺得我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反而不能解決利落。”
“可是明明可以說的更委婉一些,歡兒才十幾歲。被喜歡的姑娘指責‘文不成武不就’‘啥都幹不了’,太傷害稚嫩的心靈了。”
一整夜,儘管睡在了絳色草的枝葉下。阿珠還是糾結又擰巴。
一個人活得擰巴是值得理解的,甚至是值得讚美的。這證明他內心還有衝突,並不甘於和人生妥協,和自己妥協。
好在,第二日,思謀了良久的溫先生到訪。
歡兒離開了,溫先生進京的決定更是不會更改了,他一直在思索的,是要不要按照阿珠信中所託,帶兩個“拖油瓶”入京。
掛了兩個黑眼圈兒,明顯精力不濟的阿珠,一出場就嚇了溫先生一跳,他是知道點兒歡兒從軍的內幕的,少男少女的那點子小心思,他更明白。
“都怨我——口不擇言——”,阿珠說起歡兒的事兒就是一連串後悔,千總府那麼養尊處優的小少爺,被自己幾句話給激的遠走天涯了……
溫先生捋著稀稀拉拉的鬍鬚微笑:“老朽倒是覺得,阿珠此計甚妙,千總大人也很感激,託請老朽代為謝過。”
這是什麼情況?本姑娘哪裡使過什麼計策?又怎麼會得到千總大人的感覺之情?
“歡兒聰慧,但是打小嬌慣,做任何事兒都沒有長性,一點苦都吃不得,本來千總大人也是想著就這麼嬌養著算了,沒多大出息就沒出息,反正還有個大兒子支撐著。”
溫先生娓娓道來:“可這次歡兒被你打擊了一番,竟然下了莫大的決心,一定要做出點樣子給你看看,千總大人怎麼會不高興的手舞足蹈?怎麼會不感激你呢?”
“說不定,歡兒將來真的文有所成,武有所用,再回頭看看你們之間的這一番爭執,也會由衷的感謝你在關鍵時刻點醒了他,畢竟,好男兒志在四方,一輩子窩在內宅溺愛之中,只會毀了根基,到成年之後再明白,就晚了……”。
這就好像是阿珠看到虎頭豹子被長輩溺愛,覺得這就是在捧殺孩子一樣的道理,太過舒適的環境,培育出的幼苗只會更加嬌氣難存活,還不如送到大自然的風雨之中接受侵襲,多挨幾次捶打,就強悍了。
阿珠姑娘的迎頭棒喝,就是歡兒少爺一生之中最關鍵的一記捶打。
這麼一想,就沒那麼難受了呢!
虎頭豹子的腦袋,晃動時留下的影子一竄一竄的,倆小子聽說溫先生來了,早就憋不住勁兒要來拜見,可是大川爹非說不許他們打擾,溫先生跟姐姐有話說。
“還有這倆頑童的去向問題,阿珠,老朽想要問問你,可有進京的意願?你這些年走南闖北,只有京城始終沒到過吧?不如,就與老朽與弟弟們同行?”
溫先生果然老奸巨猾,捨不得兩個徒弟活潑聰穎,又擔心自己帶著倆活寶出什麼岔子難擔責任,所以,圖謀著把阿珠綁上賊船,這姑娘做事穩妥,自己以後就只想著如何教導倆弟子就行了,生活方面完全不需要操心。
相處過的這段日子,阿珠也跟先生的半個弟子一樣常受教誨,又都喜歡遊歷,閒暇時喝個茶聊個天兒也很投機。
“好,我也正想換個地方折騰折騰。”
阿珠的兩樁心思都解決了,頓時覺得輕鬆愜意至極,
兩個人說定,正月底就出發,溫先生負責在此期間聯絡白鹿書院定下倆弟子入學的事宜,阿珠抓緊時間匯總賬目,準備出進京的路費與購置房產常駐等事宜。
兩個小子的腦袋還得多晃動一會兒,陳大川夫婦也來跟溫先生做了親切友好的會晤,王老爺子作陪,很快就敲定了所有進京的環節。
溫先生目前還在千總府暫住,正好可以跟李管家交代一聲,阿珠需要全部支出煤礦等產業的分紅利潤,未來如何發展,重心都放在京城,煤礦的股份,就不再保留了。
早就聽說京城內寸土寸金,不多準備出銀子來,簡直不敢前去。
心踏實了,阿珠除了理賬之外,每日裡就是專心研究果酒的加工程式,李官鎮能收集到的白酒品種都悉數在小世界試驗著,各種新鮮水果在酒液中甜蜜的發酵著。
黃金蟒小慄,展現出了自己獨特的才華,它竟然可以分辨得出哪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