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家人繡的嗎?你母親?還是姊妹兄弟?”阿珠問的輕巧,‘女’孩子家家的,總是會留戀親情的,臨別時留下個紀念,也是常有的應該的。
香蘭搖頭,蒼白的臉上卻‘露’出微笑:“從此以後,我的家人是你們,這幅圖繡的粗糙,給你做個念想,到了海邊,我再慢慢兒繡幾幅‘精’美的,等你成親的時候,保準兒把一應用具都繡妥了,留最後一針給你自己繡。”
這是要早早的給阿珠置辦嫁妝的節奏啊?
翠‘花’擺‘弄’著自己粗糙的手指頭低頭不語,沒文化的姑娘也知道自己恐怕跟成親跟嫁妝無緣了,失了身的‘女’子,在這種社會能繼續活著就算萬幸。
一時半會兒,這兩個人的思想也矯正不過來,阿珠仔細疊好那幅“喜鵲登枝”,眨巴著眼睛一拍手:“我想起來了,正好!二姐成親,我還沒有像樣的禮物呢,就送這個好不好?算是我們三個合夥兒送的,我就說,是我在外面遇到的兩個好姐姐,一個買來了絲線繡布,一個動手刺繡……”。
禮物被人接受被人讚美被人重用,就是送禮者最開心的一刻了。
感覺到自己還是有用的,香蘭伸臂抱一抱阿珠的胳膊,掉著眼淚喃喃道:“謝謝你——”。
瞧瞧,熬夜給人做活兒的,卻給享受成果的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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