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現場就像一個停屍體的大棚子,棚子頂上掛著一盞小黃燈,加上兩根紅色蠟燭也昏昏暗暗的,照著四周的人忽隱忽現,只是各個眼睛散發出好奇的光彩,我拿著香燭走回那間存煤的屋子,對劉老頭說,“你兒子死亡那天的人都在現場吧,叫他們進來。”
同時我要過那捲粗繩子,打了個大結,又將香燭插了進去,此刻的劉老頭對我已經是深深的折服了,尤其是那一手亮燈的手段,簡直就把我當成了驅魔道長,立刻叫進了幾人,正是一直探頭扒窗戶的四個小夥子。
“大師,這就是當天在場的立人的朋友!”
我便將繩子交到劉立信手中,“你和這幾位一起把你弟弟拉出來吧!”
劉立信不敢相信的看著手裡的大粗繩子,又看了看綁著一頭輕如髮絲的香燭,“草,你耍我們呢?需要這麼粗的繩子綁?”
我笑的有點狡黠,直接將那綁著香燭拳頭大的繩結扔進地窖,對著地窖之中說起來,“劉立人,你現在上來吧!”
我剛說完就被劉大能一把拉出外面,走到角落驅開旁邊的人,小聲急問我,“小天,你瘋啦,不在地窖裡把那個鬼給消滅了,或者渡了也好啊,你還真要給他配冥婚啊,萬一發現了咱們背來的新娘魂魄早就讓你給扔進了地底下,那還不激的變成厲鬼?”
“渡?怎麼渡?”確實,我要是在地窖開啟生死門把劉立人扔進去也行,但是那樣的話,劉立人並非是以常規方式進入陰間,進去之後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投胎轉世了吧,生死門只能將大凶大惡之鬼扔進去,讓它們不能再害人罷了!可劉立人並不是這種鬼!
既然不是,我又怎麼能把它丟進去,讓它永墮黑暗呢?
劉大能一跺腳,“誒!你腦子真是秀逗了,一會可別出什麼狀況才好!”
劉大能一扭頭,就繼續向那煤屋裡瞧去,只見那屋中幾人正嘿呦嘿呦的拉繩子,顯的特別費勁。
我一拍劉大能,“走,進去看看!”
等我們剛進去,就聽見有一個年輕人奇怪死了,他不知我站在身後,向旁邊的一人說,“我的乖乖,怎麼一根香這麼沉,跟拉了一具屍體一樣!”
聽了這話,剩下的人都是一鬆手,嚇的臉色都是一白,連劉立信也是有點嘴唇發青,說話的人立即想到什麼,見別人都鬆手,哇的一叫也把手給鬆開了!
在他們的想法裡,都是同時蹦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說不好繩子的另一端還就真是一具屍體呢!一想到一會劉立人血流滿面的就會順著繩子爬上來,如何不怕!
這人一鬆手,繩子滋的一聲,猛然就從他手中滑了出去,又快又重,滑的他手掌心都磨起了一層皮。
劉老頭一看,也是不敢說話,帶動著外面攢動的人頭立刻安靜了下來,我拍拍最後放手的小夥子肩頭,“你叫什麼?”
“我……我叫胡冠玉。”
我記下了他的名字,對他們說,“你們放心大膽的拉,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說完我就站在了他們前面擋住了他們的視線,這些小夥子才敢繼續拉繩子。
其實胡冠玉說的是正確的,香燭本來是鬼物最喜歡的東西,所以我其實是用點著的香給劉立人做指引,劉立人一旦看到了香火,又聽到了我的話,自然會爬到繩子上去,這就等同他們拉這劉立人的屍體上來是一個道理!
外面所有人看見我不是學著平時村裡請來的那些做法的道士揮動桃木劍,念些聽不懂的咒語,撒些紙錢,不僅不覺得我是騙子,反而覺得我才是真才實學,有大本事的人!不住的交口稱讚,讓我聽了也不動容,誰讓這一條繩子是真真實實的發生了奇怪的反應,而別的道士做法大家也看不出效果呢?
只是這條繩子拉了許多下,也沒完全拉出來,似乎繩子那頭有多重一樣!
我看著繩子被拉出來的速度,不住的點頭,心裡的想法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過了半天,繩子總算是拉出來了!但見那繩子的一頭僅僅是綁了一隻香燭而已,我彎腰拾起來,對劉大能說道,“走!去配冥婚!”
念甜急忙跟上,小聲的問我,“師父,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劉立人的魂魄會被困在地窖裡出不來,可是你一根香就簡簡單單的引出來了呢?”
我也不避諱,大聲的講道,“這就要從劉立人死亡的方式來講起了,劉立人是屬於橫死,這並非是生老病死的鬼魂,這就算慘死,慘死之人就有大的執念,它們的魂魄所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兩處,一是跟著屍體,二是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