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北岡良子行事,這在土原機關有不少人知道,如果有人從現場的痕跡中推斷出,這一次我們行動的目標並不是平山次郎,而是為了北岡良子,他們一定會追查北岡良子之前一段時間的活動,那樣,矛頭就會直指藤原會社,現在北岡良子身邊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你,他們肯定會詢問你,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解釋。”
巖井之介一愣,他猶豫了一下,腦子裡飛快的思考著,最後回答道:“這個情況確實存在,不過我會咬死了說不知道,絕不會提及藤原會社。”
寧志恆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又接著問道:“北岡良子被殺,土原機關一定會追查她今天的行蹤,她來到幕蘭社院,一進一出都有人可以證明,我這裡倒是無慮,可是今天你們一起離開土原機關時,你是北岡良子的司機,相信土原機關的人一定有人看到,如果詢問你,你怎麼回答?”
寧志恆的問話讓巖井之介有些意外,他開口說道:“這一點我也有考慮,就說把北岡良子送到幕蘭社院後,她讓我自行離去了,之後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這個解釋是有些牽強了,不過巖井之介也別無他法,只能咬死了不認,他抬眼看了看寧志恆,斟酌了一下語句,再次開口說道:“不過我想會長您一定有所考慮,北岡良子是土原敬二的學生,影佐將軍一直很排斥她,您又和影佐將軍關係融洽,只要您和影佐將軍打聲招呼,以您的聲望,土原機關不會深究此事的。”
寧志恆聞言慢慢地搖了搖頭,緩聲說道:“你看,這件事情的首尾還是出在你的身上,影佐將軍那裡,我雖然可以去打招呼,可是這樣就漏了痕跡,讓他察覺北岡良子的死一定和我有關,這個人正盼著我和土原敬二交惡,然後借我之手,幫助他徹底掌控土原機關,可是我這個人最討厭授人以柄,所以我不打算去開這個口,你說,我該怎麼辦?”
寧志恆的話讓巖井之介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這話裡面的意思,竟然是不管他的事情,讓他獨自面對土原機關的調查,這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嘴巴蠕動了半天,看著寧志恆冷森的目光,最後結結巴巴地說道:“請會長放心,我,我一定會嚴守機密,不管是在何種情況下,也絕不會做不利於藤原會社的事情。”
寧志恆看著巖井之介緊張的表情,慢慢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緩聲說道:“何必這麼麻煩,你難道不知道,只有死人才可以保守秘密,你也說了,以後會效忠於我,萬死不辭,那我就成全了你這份心願!”
這話一出口,巖井之介猶如五雷轟頂,片刻之前,自己還驟得萬金,志得意滿,可是轉眼之間,自己的新主子竟然要殺自己滅口。
他看寧志恆持刀於前,眼含殺意,可是這位頂級權貴的積威甚重,讓巖井之介不敢有半點的放肆,他此時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這一定是藤原會長在試探自己!
不然兩個人單處一室,他以千金之軀出口威脅,難道不怕逼急了自己,出手傷了他?
要知道,巖井之介對自己的身手極具信心,更何況還身懷配槍,真要是動起手來,他有信心在短時間裡擊殺這位藤原會長。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徹底放棄的一絲幻想。
只見這位藤原會長接著說道:“巖井,當初你破獲上海軍事情報站,一夜之間,二十七名勇士犧牲,三十二名被捕,或死或叛,整個情報站遭受滅頂之災,我後來殺了崔光啟,祭奠英烈,現在就差你一個了!”
聽到這段話,巖井之介如夢初醒,他突然之間響起今天北岡良子對他說的話。
當時她說藤原會社和上海情報科有關聯,可是自己不以為然,只當是北岡良子的胡言亂語,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
他不禁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寧志恆,左手指著寧志恆驚恐之極地說道:“你,你…”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右手以極快的速度,從腰間抽出配槍,抬手就要射擊。
可是不可置信的一幕就在他眼前發生了,對面之人突然身如鬼魅,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一個大跨步,來到近前,只見寒光乍現,一抹鋒利的銀輝掠過。
“嘶!”
巖井之介的脖領處顯出一道血線,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猶如一個充氣的氣球,被突然間紮了一針,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氣力!
寧志恆看著巖井之介手捂著脖頸之處,鮮血不住地噴灑而出,最後軟軟地倒在地上,這才抬手拭過雲從泰綱刀的刀鋒,讚了一句:
“真是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