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方法,我管不著。現如今是她看準我要離開韻風了,還是她瞭然於胸你會跟她走,我也不想再猜。費神,太費神。不如你選,是讓我們三個人都辛苦,還是讓她一個人天荒地老地辛苦去,再不然我可真要鬆手了。我也想知道為了你,我的這條底線還可以低到哪裡。”
“聽你的口氣,看來我今天又要無功而返。”他略顯傷神,扣篤我的額頭,又指一指自己,“你又說這種話,你聽到沒有,裡頭裂了。”
“呦,立刻有長進,我很滿意。放心,裂不了。”我側下臉,親一親他的臉,又說:“你知道的,曼達興許隨時會要我過去陪她,我這裡離她總比你近點。”
我搬出曼達,他總是會信的。
“也好,這幾天原子的門檻快被踏破,連我都想躲。我也不捨得你陪著我挨刀。”他抹一抹濃眉,無奈地笑。
“誰?歐總?武定年?”
“差不多,董事會的人除了莊先生幾乎輪著來,我也遭遇疲勞轟炸,快要舉白旗。”他嫌惡。
“不可以!”我聽出話中意有所指,定聲道:“你不要籤。”
“誰說要簽了。”他拍拍我的手,還有心思開玩笑:“有個人叫我開私房菜館,我已在選址。”
“你騙人!晁文博你騙人!”我嘶啞地說,“你自己不知道,你一騙人眼光就往下掉。你是不是已經簽了?”
“這麼有經驗,說得好像我經常騙你,我怎麼不記得。”他面帶苦笑。
“你真答應他們了?你答應了我就真的生氣了。”我一把扯著他衣領。
“賽拉,我也真的很討厭別人威脅我。”他特意咬住“真的”兩個字,松下我的手,展開重重貼在胸口,“尤其是拿我珍視的東西威脅我。這次我受了,後天我會去奧安簽約。你看,你闖這麼大的禍,給你幾天想想,往後怎麼好好得賠我。至少也得學燒兩個菜罷,你說以後我也是一頭躺砧板的肉牛了,萬一趕不回來給你燒晚飯怎麼辦?……”
我失魂落魄地聽著,立刻垂目,下巴墊在文博的頸裡,“你要我做什麼都行,真的,什麼都行。”
“我要你把湯喝光,然後好好休息。”他端起碗往我嘴邊送。
我咕咚咕咚全喝下去,當然,一會他走了八成又全回出來。
他是牛,我也只好跟著當反芻動物。
心裡急急想:後天,後天,急成這樣。曼達啊曼達,只等你救命了。作者有話要說:堵得慌,阿離很是堵得慌啊。喵了它個喵的。
正文 Chapter。60
曼達就是曼達,百事必達。
第二天下午,她親自送來一疊資料。
真神奇。
“你是中情局出身?”我翻著厚厚一沓材料,居然連戶口本影印件也有,連連驚歎,“你真把她祖上三代也挖出來了,我哪裡需要用到這些。只消地址座機外加單位電話足矣。”
曼達拉過張椅子坐下,倒了杯水慢慢喝,“有備無患,一次做足一百二十分,省得還要我多刮一次面子去麻煩別人。”
她有道理。
我則揉一揉太陽穴,疲倦說聲謝謝。
她眼光不經意從我臉上掃過,“咦,怎麼臉色這麼蒼白?還浮腫?”
“你也知道,我媽的菜經常燒得能砸死賣鹽的。”我扭一扭她的臉,“別說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個人目光散淡地笑起來。
她很快便起身要走。
替她開了門,又擯不下擔心,勾住她細細的腕,“曼達,究竟怎麼樣了?”
她人輕輕一顫,門外的和煦陽光照在她的側臉上,有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光暈。
她說:“兩個人全安靜,出離安靜,連一句也沒有吵。除了每天晚上他打一個電話給我,其餘時間他過他的,我過我的。奇怪,我以往以為我和他之間的相敬如賓,並不算一件壞事。”
“你不打算找那個女人?”我問。
“找她?找她我就掉價了,偏不找她。我坐等她上門。”她硬是擰著一股氣,又道:“你啊,泥菩薩過江。不過,你放心,誰敢動你……”
她驀然轉了話鋒,我當然知她已是內傷深重,失掉信仰。
“我知道,她就是嫌命長,你看你像個喊打喊殺的黑社會。”我上前一步,擁抱她,“謝謝你,我的好曼達。”
她笑著拍拍我的背。
我目送她下樓。
晚上,我披著一件大衣站在靠窗邊,望一眼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