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回來了,她一定也在等著我。所以我主動給她打了電話。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我們倆都哭了。我們天各一方,抱著電話哭了半小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我們都知道,彼此之間過不去的那道坎已經過去了。
剛坐上飛機,陳晨就透過**給我發了一張圖片,上面拼集了許多男人的照片,陳晨說,這些都是她老公的哥們,個個有房有車,婚禮上都能見到,讓我隨便挑一個。
我回過去說:“姐,你是打算讓我以後跟你一樣嫁到首都去?”
“不好麼?以後我們的小孩還能指腹為婚呢!”
“謝謝您了,我還得留在江海讀研究生呢,那些漢子你自己留著慢慢欣賞吧。”
“靠,你還真打算守寡啊!梅朵我告訴你,你要真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就把那樹給砍了!”
“飛了,關機,不跟你廢話了。”
飛機在兩個小時之後準時落地,一走出機場,就看到陳晨和她未來老公顧卓炎在接機處等著我。他們把我安頓在酒店,然後又一起去吃飯。我和陳晨很久沒有見面,有許多話要說。直到飯店打烊,我們倆還意猶未盡,陳晨就讓顧卓炎自己先回去,她乾脆跟我在酒店裡住一晚,準備徹夜臥談。
陳晨說第二天要帶我去遊覽偉大首都,我問她不用準備婚禮嗎,她說她最怕這些瑣碎的事情,婚禮的事全由顧卓炎包了,她老公說,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婚禮當天準時出現。
第二天一早醒來,陳晨果然拖著我出門,非要帶我去玩。我思前想後說,其實北京我只有一個地方想去,就是故宮。
在大罵我虛榮沒品庸俗之後,陳晨還是乖乖地陪著我去了故宮,還在裡面逛了一整天。在參觀了古代妃嬪居住的鴿子籠之後,她不住感嘆如今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今後一定要抱緊顧博士的大腿好好過日子。
從故宮出來路過護城河,我看到河水全部被放幹了,許多清潔工跳到河道里清理垃圾。我奇怪地問陳晨:“這是在幹嘛?”
陳晨說:“國內遊客太沒素質了,老是往筒子河裡扔垃圾,河底下垃圾都埋了好幾層了。環衛局終於受不了網友的口水,乾脆把河水放幹徹底清理一下,據說這幾天光玉米芯就清出了好幾噸。”
我感嘆說:“這麼好的風景,怎麼會有人捨得往裡扔垃圾呢?”
陳晨笑著說:“你別說,有人扔垃圾,有人扔寶貝。上週報紙報道說,有一個清潔工從河裡撈出來一個大鑽戒,拾金不昧給上交了。公安說先放在派出所存著,如果到期沒人認領就拿去拍賣充公,我估計這兩天派出所的門檻都被踩平了。”
“鑽戒?是在河裡撈出來的嗎?”我驚訝地問。
陳晨說:“是啊。長什麼樣不知道,只知道應該是挺大一顆鑽。”
我的心不知為什麼砰砰直跳,腦中不由想起李牧寒最後一次送我回家的時候,我對他說想和他去故宮外走走。那天我們在噴泉邊分別,他的兜裡似乎就裝著那枚戒指,會不會……
雖然明知這很無稽,但我還是對陳晨說:“親愛的,那個派出所在哪?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
陳晨杏眼圓瞪說:“你也想去碰碰運氣?!拜託!別瞎了!”
我苦笑不語。她回過味來,沉聲說:“好,我陪你去。”
到了派出所,我們說明來意,一個警員把我們帶到了失物招領處。管理失物的那位警官估計是被連天來上門認鑽戒的人整煩了,對我們態度很不耐煩,啪的一聲把一個厚厚的本子扔給我,讓我填了姓名住址電話身份證號碼,然後就像審訊犯人似的問我:“你丟的戒指是什麼樣的?”
我的心狂跳著,勉力鎮定地說:“是一枚圓形切割的鑽戒,六爪承託,一克拉左右,沒有配鑽和其他裝飾。”
警官低頭對了一眼手裡的證物照片,又抬頭問:“還有沒有其他特徵?”
我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用乾澀的聲音說:“如果沒有記錯,戒圈的內環應該刻有我的名字拼音,我叫梅朵。”
警官扔下我們走開,似乎是去對照實物。陳晨緊緊抓著我的手說:“不會是真的吧……”
過了好一會,那位警官又出來了,一屁股坐下說:“姑娘!我說你閒得慌吧!沒事您扔什麼鑽戒啊!你知道給我們添多大亂嗎!趕緊把您這戒指領走,以後別再亂扔東西了成嗎?!”
我渾身顫抖者,危危地站起來說:“真的是我的戒指?”
那位警官從一個沾滿黑色泥漿的小絲絨盒子裡拿出一枚鑽戒,指著內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