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頓到裸…足上,白山黑水般分明。
她眼風兒飄到床上,見陌上春斜倚石壁,溫柔而靜默地看著她,好似看一千年也不厭一般。
她被這般的眼神看得有些臉紅了,吶吶道:“梳頭有什麼好看的……”
他抿了抿唇,小聲道:“你真好看。”
臉上似有一簇火苗“唰”地騰起來。
她從小便知道自己比不上二姐好看,至多也就像孃親一樣。她一直覺得既然孃親能有爹爹這樣的男人喜歡,那麼她定然也是不愁嫁的。
陌上春喜歡她,其實她也總不知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只是他生得這般,倒是令她有些自慚形穢了。
她垂目看著泉水中倒映出來的自己,忽的嚇了一跳。
膚色粉澤滋潤,似是江南初雪。眼角眉梢無一處不溫柔婉孌,唇尾不自覺便翹起,總似噙了春意……
不不不,她過去總是毛毛躁躁虎虎生風的,哪有這樣的媚?
驀地想起大哥和大嫂初初在一起後,二姐瞅著大嫂,不懷好意地直笑,道:“嫂子,你今兒真是格外漂亮!”
大嫂瞬間便紅了臉色,躥回房中躲起來了。大哥瞪了二姐一眼,叱道:“她到底是中原人,哪似你這般臉皮厚的!”
她當時尚不懂,二姐不過是誇了大嫂一句,怎的就讓大嫂害羞成那樣,還讓大哥反唇相譏了?這不是小題大做麼?
如今方知女子初承…歡…情,傾心相許之際,自是嫵媚天成,又何須國色天姿?恰落入了那一人的眼底心湖,那便是前世緣牽,今生福緣。
她兀自思味了頃刻,忽想起一個頂頂重要事情來,吞了口口水,轉向陌上春殷殷問道:“你說,我們日日這般……我肚子裡,會不會已經有小寶寶了?”
陌上春怔了一怔,道:“你身量未足,不宜生養……我自然……不會讓你受孕。”
沒想到這個事情他早考慮過……深衣有些窩心,卻又隱隱有些失落,怏怏“哦”了一聲,想了想,卻又快活起來。
“沒事沒事,孃親說我和她一樣,就是長得慢些。這樣也好呀,老得也慢。我娘雖然大我爹爹兩歲,可現在站一塊兒,沒人看得出來呢!”
她叨叨著,又學了大嫂做孕婦時的樣子,挺了肚子,上身向後折去,一手按著腰,一手努力向下夠東西卻夠不著的費力樣兒,哎喲哎喲叫道:“蟲蟲爹,快來幫我一下!”
陌上春終於是忍俊不禁,好奇道:“為什麼是蟲蟲爹?我哪來這麼個怪名字?”
深衣瞥了他一眼,霸氣道:“以後不管生男孩生女孩,就叫蟲蟲!”
“……”陌上春完全沒料到自家娃兒還不知在何方,就被冠以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名字,蔫蔫問道:“為什麼?”
深衣摸摸臉,蹦躂到他身邊跪坐下來,翻著白眼兒道:“我怎麼記得,某些人好像叫過我……小什麼蛋來著的……”
“……”陌上春的臉有些黑。原來這小丫頭還挺記仇的。
“以後你和你家兒子站一塊兒,合起來就是那個字了!”深衣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爆了,咯吱吱地笑得前仰後合。然而樂極生悲,驚叫一聲被他壓倒在褥子上,雙腕被他右手反剪起來,修長身軀覆上,咬著她耳垂沉沉誘惑道:
“你這般說著,我倒真想讓你現在就生一堆小蟲蟲出來……”
深衣敏銳地感覺到他的手指輕羽一般劃上她的脊背,卻也不知是尋著了些什麼穴位,綿力地揉按,酥…癢的奇異觸覺一串串水花般濺起,霎時滌盪成潮,席捲了全身,又向下激湧而去……她揪著被子,掙扎著控訴道:“你壞心眼……報復我當時撓你……”
她自然說的是初來乍到時,點了他的穴,撓他脊背逼問他吃肉的事情。可她哪知原來他的段數,遠比她高明瞭不知多少倍……這種嬉戲之事,竟還能做出這般的情趣來……雖未碰她,卻已經讓她瑟瑟抖動得不能自已了。
他在她淚眼模糊時不期而至,緩而沉斂地碾磨挼挲著,似千江澐潮卻徐徐,倒弄得她嗚咽了。挽起她雪白如藕的腿兒,曲指在足心一處轉著圈兒地摁壓下去。
深衣這時可真是被千萬只蟲兒爬了心去,癢到了尾椎骨上,痛苦不堪的,偏生又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來,真真是前所未有的酷刑煎熬了。她笑著,心中卻是痛恨他的,忿忿然地極力掙扎,無奈雙手被鉗著,足底仍被折磨著,更糟糕的是他還佔著她的。她這般地胡亂扭動,可正不遂了他的心意?那癢卻是愈發的熾盛了,然而又不知癢到何處去了,一陣兒一陣兒的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