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目光轉向一邊的覺演,眸中精光畢現:“儀卿小姑娘我倒是見過了,倒是這位仙家不知是哪位啊?”
覺演溫潤施禮:“後起小仙而已。”
“哦?”老族長拖長的語調裡能聽得出滿是疑惑。喚過我:“小諾啊,這是你的朋友嗎?”
我點點頭,覺得還是叫朋友來的好。
也不知儀卿為什麼要幫覺演,只是聽儀卿幫忙解釋:“的確是小仙一位,不會傷害小諾的。”
老族長打量著覺演半天方才開口:“儀卿啊,你雖比小諾大不少,但到底還是小姑娘,可要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聽得心不在焉,老族長氣勢十足的吼道:“小諾!你也要記住了!”我被嚇得瞬間回神。
覺演躬身又是一禮:“老族長放心,晚輩定會好好待諾諾,無論結果。”
我聽得有些懵,什麼結果?轉頭以眼神詢問儀卿,儀卿卻只是搖搖頭,一樣的疑惑。
“那最好。”老族長繼而又笑眯眯的:“小諾這麼些年沒回來了,可要去老頭子的魚窩坐坐啊?”
☆、37 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去,不去。”我趕忙擺手:“就您老的那老魚窩,去一次還不得凍死我。”
“哈哈……”老族長笑的爽朗,也不計較,看見我懷裡的小九:“丫頭啊,老頭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能養貓。人間都說貓是奸臣,會出賣你的。”
懷裡額小九掙扎著上前要撓老族長。
我撇撇嘴:“我看不是人間這樣說的,是你老頭自己說的吧。”
“你看看你這丫頭還不信,老頭子還能騙你。”指著要撓他的小九:“你看你看,還要撓人,真不懂規矩。真不知道你從哪裡撿的這隻破貓。”
我幽幽回到:“她不是撿來的,是師父的女兒來著。”
老族長上上下下細細打量著小九:“別騙老頭子了,別人不知道,老頭子我還不知道,你師父是天生的仙胎,又怎麼會有一隻貓閨女。”
攥住小九想要行兇的爪子:“我的師孃是貓仙,這丫頭隨她娘。”
老族長的臉有些扭曲,只是對著儀卿笑的僵硬:“儀卿丫頭來這裡又是來採藥的吧?”
儀卿點點頭:“是想向老族長求取一些湖底的寒冰。”
我暗自偷笑,這老頭是魚,小九是貓,怕小九很正常。如果是一般的小貓,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偏生小九是師父的女兒,丟不得、罵不得、打不得,痛苦死魚老頭了
老族長點點頭,隨後對我到:“你不一起下來嗎?”
我一撇嘴,這老頭知道我怕冷更知道貓是怕水的,這絕對是故意的。抱著小九往身後的草地上一坐:“不去,這兒挺好,還能曬曬太陽。”
老族長笑的奸計得逞:“那咱們就去吧。”說著帶著儀卿踏浪離去。
見他們消失在湖面,向後一仰就倒在身後的草地上。
覺演在我身邊坐下,隨手捻起我的一縷髮絲把玩。
一把扯回頭發,瞪回去:“玩什麼頭髮玩頭髮,別玩我頭髮,玩你自己的去。”
覺演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半天才憋出一句:“那諾諾也可以玩我的頭髮啊。或者也可以給我束髮的。”
一巴掌拍過去,翻過身背對著覺演躺著,緊緊閉上眼睛。
覺演的聲音卻還是在耳邊縈繞:“諾諾,你給我束髮吧。”
“諾諾,你看湖面上的小鯉魚在對著我們吐泡泡呢。”
“諾諾,你那麼喜歡醉惜花,為什麼朔雲山沒有醉惜花啊?”
“諾諾,今天去接你的那個仙使是誰啊,長得好白啊。”
“諾諾,你在這裡住了多少年了?那位老族長多少歲了,看起來好老啊。”
“諾諾,我餓了,我們不管儀卿,先回去吃飯吧,反正她那麼大的人又走不丟。”
把耳朵一堵,聽見就當耳朵漏風。
在我的耳朵真的要漏風的時候,覺演終於止住了嘮叨。
果然,師父說的對,不管別人怎麼鬧,你不理他,總有他鬧不下去的時候。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起身整衣。腳步踏在草地上的聲音很微弱,但我能感覺得出來身後人的離開。
翻身仰躺在草地上,偏頭看著覺演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竟落了空。搖搖頭,甩掉不該有的感覺,抱著小九曬著暖暖的太陽閉眼睡覺。
覺還沒睡著,眼前的陽光就被擋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