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髮間恣意的擺弄著,安靜的氛圍讓她的心陡然漏跳幾拍。
定定的望著他一言不發的模樣,她不知道自己又哪裡說錯了。
可是很多話她想問,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比如他一直不肯碰她,為何昨兒個夜裡……若真的不在乎,何必親自動手?她不過是個三等宮女,若說容貌,這世上精妙的女子,他見過的也不在少數,為何偏偏選了她?
若說身世背景,她什麼都沒有,想來也不會有人惦記。
“為何不說話?”他忽然開口。
千尋微驚,脫口而出,“不知該怎麼說。”
“想問什麼便問,也不怕憋死自己?”他的聲音微涼,有種清淺的殤。他慣來會隱藏情緒,可是此刻,千尋卻覺得他壓根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是因為天黑,所以覺得沒必要?陣島來巴。
許是身處在黑暗,心靈最脆弱。自以為沒人看得見自己的心,卻不慎放鬆了警惕。
“你真的中了毒,而我……便是藥引子?那個禦寒決就是用來解毒的方子?”千尋憋了好久,才開口。
許久沒有回應。
千尋的心不自覺的縮了一下,他卻低下頭在她的眉心輕輕一吻,若蜻蜓點水,又似雪花落於掌心的溫柔,“那日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什麼話?”她一怔,想起了那日在草地上的對話,不覺臉上瞬時滾燙起來。
“作死的東西,明知故問。”他低斥,指尖直接挑開了她的寢衣,輕輕撫著她肩胛上的咬痕。
不自覺的笑了笑,千尋也不回答,只是將手探入他的腰間,緊緊抱著。
他的身子稍稍僵直,牽了唇角,話語中似輕嘆又似輕笑,“在本座這裡,背叛者死,你也不例外。”
她垂下眉睫,將臉輕輕貼在他的胸膛處,唯一字,“好!”
“十三王爺所言不虛,你確實是本座挑選的解毒藥引。只是若本座無十足的把握,沾了你的身子你就得死。你會被蠱毒反噬,最後死得很難看。”他抽回探入她髮間的手,輕緩的將她攬在懷中。
心中悸動,千尋仰起頭卻只能看見他的下顎,還有滾動的喉結,“師父不想讓我死?”
“蠢貨,若要你死,為師早早放幹你的血,直接……”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卻高冷傲嬌的低哼一聲,“為師倒也想過,若是將毒悉數轉到你身上,那這禁制也算破了,就算沒有禦寒決為師照樣可以逍遙自在。”
“那師父為何心軟?這可不是指揮使的作風。”千尋笑意清淺,越發抱緊他的腰肢。
樓止嘲諷的冷笑,“若不是看你還有幾分用處,為師豈會留下你這麼個禍害。早就一刀兩斷,還省事。”
她撇撇嘴,試著學他的口吻,“心口不一。”
他驟然挑起她的下顎,“再說一遍。”
千尋莞爾輕笑,“師徒狼狽為奸,果然是極好的。”
聞言,樓止突然吻上她的唇,“徒兒謬讚,為師卻之不恭。”
她一愣,“哪有?”
“不是說狼狽為奸嗎?為師是狼,你是狽,這奸嘛……”他的舌嫻熟的挑開她的貝齒,伸手便扯去了她的寢衣,“自然要付諸行動,才能不辜負徒兒的美意。”
千尋凝眉,這廝說得好似她才是罪魁禍首,分明擅闖閨房的是他,如今反倒好似她成了那個行為不軌之人?
還不待她多想,他身上厚重的蟒袍已經褪去,溫熱的肌膚相親,讓她的臉上滾燙難抑。
“師父就不怕外人知道,徒兒可是十三王府御賜的側王妃,如此行徑,與禽獸何異?若然戳穿,只怕你我師徒都難以做人。”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眼底的光迷離璀璨,朱唇噙著笑。
樓止捧起她的臉,“徒兒不曾聽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為師偷香竊玉,這等文雅怎會與禽獸相同。何況……凡事讓為師難做人的,都已經做不得人。徒兒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取悅為師?”
千尋笑著弓起身子,吻上她的唇,“師父說的取悅,是這樣嗎?”然她的素手卻攀上他光滑如玉的脊背,順著他的腰線往下撫去,突然就著他腰間的軟肉狠狠擰下去。
厚顏無恥!
他卻笑得越發恣意,直接堵住了她的嘴,黑暗中他的呼吸異常灼熱,“還是讓為師教你如何伺候男人!”
昨兒個夜裡因為她受著傷,而且有藥效在,他雖然極力的抑制自己,生怕毒發的時候傷了她。今兒個夜裡,他決意不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