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海棠哽咽著,“王妃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分明是千大人故意踩著您的衣角,害您摔下馬車的。”
“多嘴!”白素雪低斥,“你這丫頭話太多。”
千尋站在雲殤面前,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想了想只能照實說,“是我踩了王妃的衣角,但我不是故意的,我……”
“阿尋。”雲殤打斷了她的話,環顧房內,硯臺會意的領著所有人退下,“這話就到這裡為止,明白嗎?”
“你不信我?”千尋身子一顫,陡然迎上他微涼的眸子。
雲殤含笑搖頭,所有的表情轉瞬隱沒在唇角的笑意中,他依然用手撫過她的劉海,低低的道了一句,“笨阿尋!”
“現下天黑了嗎?”床榻上的白素雪晃了晃腦門,“海棠,去把燈點上吧!”
海棠一怔,“王妃您……您的眼睛……”
千尋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陡然伏在床沿,微顫的手在白素雪的眼前搖擺。白素雪的眼睛沒有一點光亮,或者說,沒有絲毫的聚焦點。
那種茫然與空白,讓千尋險些癱坐在地。
完了……
雲殤攙起千尋,坐在了白素雪的床前,握住了她的手,“莫怕,會沒事的。”
大夫最後的結論自然是,因為撞傷了腦部,一切都沒有定數。估計是震傷了腦子引起了短暫性的失明,具體什麼時候能恢復,還要看恢復的情況。
許是很快,許是一輩子。
如果十三王妃成了瞎子,千尋覺得自己這筆債,背得未免太大了!
一下子,會有很多人要她付出代價。
丞相府,韻貴妃,包括……雲殤……
牽動了利益的政治婚姻,千尋覺得從一開始就是落敗方。她所向往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最簡單的白頭到老。
雲殤給不了,因為他是十三王爺,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
她不願成為後院裡寂靜等待的幾分之一。
千尋站在門外,雲殤守著白素雪的病榻,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是千尋忽然覺得心裡沒有那麼難過了,早前在婚禮上的痛,此刻正慢慢的流逝。
是麻木了,還是逐漸學會了放下?
沐素素冷笑著坐著木輪車,就在她的身後,“怎麼,難受了?心疼了?千尋,你如今承受的只是我的萬中之一。我當初有多痛,你就該有多疼。憑什麼所有的痛都讓我來背?”
千尋轉身看她,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沐素素,你給王爺下藥,爬上王爺的床,又故意引我去看。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明知是你故意的,還要跟你置氣?我若是執著,你以為今日的你還會有這樣的日子嗎?”
聽得這話,沐素素的眼底掠過一絲疑惑,“你是說我引你去看?你以為你是誰?”
“如今你說什麼都好。”千尋仰起頭,“都過去了。”
“過去?千尋,那我的孩子呢?”沐素素恨得咬牙切齒。
“那孩子是你自己滾下樓梯摔掉的,與我何干?”千尋嗤冷。
沐素素冷哼一聲,“說得輕巧,是你邀我去的冷月閣,不是你在階梯上動了手腳,我會滑下去嗎?”東樂邊號。
千尋挑眉,“你腦子沒毛病吧?我邀你去冷月閣?可笑!沐素素,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對付你!分明是你自己想要藉著這個孩子爬上王妃之位,最後韻貴妃還不是允了你嗎?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如今卻還要來怪我?”
驀地,千尋的眸色一沉,“你說……我找你上冷月閣?有證據嗎?”
“別跟我來這一套。”沐素素冷笑著,身後的丫頭推著她的木輪車緩緩而去。
心,有種極度的不安。
自從沐素素沒了孩子,直接就被帶進長樂宮,再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被沐家認作義女,送給了雲殤做側王妃。
而千尋便也不曾再見過沐素素一面。
彼時覺得是沐素素的蓄意陷害,若非雲殤力保,她未必能逃得過韻貴妃那一關。是而韻貴妃如今都對千尋心存芥蒂,覺得千尋是個心腸歹毒之人。
現在想想,當初的事情,是否還有內情?
不過……
千尋扭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現下她最該想的,應該是如何處置今日之事。
丞相府,貴妃娘娘,都不會饒了她。
深宮,果然是最無情的。難怪爹爹說,就算死也不許她染上宮闈之人,否則就不必回來。爹爹是厭惡宮閣之人的吧,不是有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