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只能對他展現軟弱的一面,任何人都不可得見。
她重重點頭,深吸一口氣,“好!”
“不成器的東西,作踐自己倒不如作死別人。哭有何用?這世上死人哭不活,活人哭不死,反教自己不痛快。你如今不是捏著鬼軍嗎?那些都是吃乾飯的?與你生殺卻不知利用,真當蠢笨。”他變了口吻,慵懶的口吻一如往常,翻臉比翻書還快。
千尋稍稍一怔,抽泣了一下,方才還溫存的男人瞬時又成了高冷傲嬌的舊模樣。
她帶著濃濃的鼻音,“難道還能帶著人殺上十三王府嗎?無憑無據……”
他陡然掐起她的下顎,“夫人的嘴上功夫甚是厲害,怎的現在卻要滅自己的威風?當日的麗妃一案和相府一案,可都是經由你手。而今……你若不想被太子爺當做嫌疑犯,恐怕要費點心。畢竟,你才是最後一個見過皇長孫的人。”
音落,千尋的羽睫陡然揚起。
他是在告訴她,東宮的人會對付她,因為她會成為極有可能殺死皇長孫的人。
外頭的雨,還在下。
帳子撩開的時候,千尋凝眸望著外頭的雨簾,卻被他握住了手。
抬頭時,他眺望遠處,不曾看她一眼。
便是這樣,他的掌心依舊溫暖。
有些人在身邊,不需隻言片語,卻能讓你感覺到,在他心裡你勝過一切。呆每狂號。
應無求在外頭,“大人,宮裡來了訊息,皇上敕令京畿府督辦皇長孫遇刺一案,並且……錦衣衛不得插手此案。”
便是應無求不明白,千尋也是知道的,皇帝沒有拿她問案已經算是皇恩浩蕩,看在了樓止的面上。她是最後一個看見雲辰風的人,當時錦衣衛門口大抵也有不少路人見過,所以她循例該去受訓的。
但她是樓止的夫人,又身懷有孕,皇帝已經法外開恩,若她再不知情識趣,後果會怎樣她也無可預料。
京畿府的人如果在雲辰風的致命傷上大做文章,大抵整個錦衣衛都會被牽連。
殺皇長孫,這黑鍋有多大,千尋很清楚。
但千尋也知道,此事跟雲殤斷然脫不了關係。否則那個玉印,不可能回到雲辰風的身上。可惜雲辰風死了,死無對證!
瀟瀟雨下,千尋深吸一口氣,恍惚間好似聽見那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在雨中回眸一笑,他問,“千尋,我長高了嗎?”
她抖了抖唇,再也說不出話來。
耳畔,卻傳來樓止狠戾的聲音,“入宮!”
千尋驟然抬頭,心下漏跳一拍。
☆、第217章 東宮之亂
馬車從正東門直接進了皇宮,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車子,誰敢攔阻?
放眼望去。這頭剛剛得到皇長孫的死訊,那頭宮內外早已白綢漫天。皇帝再昏庸,對於皇長孫雲辰風卻是鍾愛至極。大抵也是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難得還有這麼個乾乾淨淨、心無塵埃的皇家子嗣。
即便將來難成大統,在太子云鐸病重後,皇帝還是屬意雲辰風的。呆剛大號。
後宮之中,皇子無數,但皇孫這一輩不知為何卻子嗣凋零,有三三兩兩的小郡主。卻始終沒有一個男兒。
所以雲辰風是唯一的皇孫,唯一的皇長孫。
皇帝喜愛至極,偏愛至極,便是一心求道也想著要為這個孫子祈福。念著許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作孽太多,屠戮太多才會累及皇嗣凋零。
皇長孫一死,皇室孫子輩便算是斷了個乾乾淨淨。
東宮,哭聲一片,有御醫不斷的進出。
雲辰風的死,讓太子舊病復發,氣急攻心。如今連皇帝也守在東宮,整個皇宮都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站在一眼望去滿是素白的東宮門外。千尋昂起頭,望著雨滴打在傘面上濺起的水花,而後看著站在身邊的樓止。
他說,下不為例。
她卻已經痛徹心扉。
大抵是有孕的緣故。格外的多愁善感,再加上這麼多事情的累積。她覺得已經到了自己能承受的極限。
樓止什麼都不說,只是牽著她的手,絲毫不顧及周旁人的側目,帶著她走進了東宮。
“不成器的東西,想做便去做,誰若敢攔殺了便是。”樓止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既想找出殺人兇手。又怕自己連累錦衣衛。
偏生得他是恣意狂狷之人,豈會在乎這些。
千尋頓住腳步扭頭看他,所有的奴才們都在正殿守著靈柩,整個東宮算是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