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什麼事?抑或有人要對少主不利?”
她盯著他乍白乍紅的臉看了良久,久得眉頭越皺越深。
應無求本就不善言語,如今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聲嘆,他才垂下眉睫道,“你救過我……”他頓了頓,猶豫了一下,覺得又好似有些不對,換了口吻道,“明兒個是八月十四,後天是八月十五。早前我倒了你的酒,聲言要請你喝酒。所以……”
上官燕望著應無求又開始支支吾吾的模樣,眨著眼睛不解風情道,“應大人真當奇怪,要請喝酒便直說,吞吞吐吐的作甚?男兒大丈夫,還是錦衣衛千戶。如此婆婆媽。”
聞言,應無求深吸一口氣,“那便如此吧!明日,清風居。”
“好!”上官燕笑道。“既然是應大人請喝酒,豈有不去的道理。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應無求面色一緊。
上官燕稍稍遲疑,“應大人不會小氣吧?我的條件很簡單,聽說清風居的地窖裡有一罈埋了近二十年的女兒紅,不知道……”
應無求鬆了一口氣,“你開口,我辦到。”
“成交!不見不散!”上官燕收了劍,掉頭就走。
“上官……”應無求喊了一聲,想了想又有些不對勁。見著上官燕蹙眉回頭,臉上有些不自然,“你不會爽約吧?”
上官燕眉頭微挑,“行走江湖之人,說一便是一,豈可食言而肥?放心吧,衝著那罈女兒紅,我也一定會到!”
語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背影何其瀟灑。
事實上,上官燕本就是瀟灑之人,除了她們家少主,早已心無掛礙。
但也恰如千成所說,她就是個榆木腦袋,對於武功造詣倒是超乎常人,但從小接觸的都是打打殺殺,在情商方面簡直……少得可憐!
否則在陌上無雙身邊那麼多年,整日對著陌上無雙這樣算得上俊俏的男子,竟然一次都沒有正眼瞧過,更別談放在心上。
也虧得如此,上官燕才沒有與綠萼一般下場。
許是陌上無雙也認清了這樣的道理,才會放任上官燕,只是將她當成殺人的工具,而沒有進行威逼利誘。
說起來,也是一種萬幸!
應無求站在那裡,唇角慢慢的扯開一絲笑靨。
上官燕素來殺人不眨眼,但是那顆心卻是最乾淨的。
沒有一絲慾念的存在。
見著上官燕笑著回來,千尋道,“怎的如此高興?應大人與你說了?”
“恩,明兒個他會在清風居請我喝酒。少主,你猜猜我能喝多少?保不齊會把應無求娶老婆的錢都給折騰完了,我還沒醉!”上官燕爽氣的笑著。
千尋正當喝水,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扭頭嘴角直抽抽的盯著上官燕。
心道,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在這種事上反應不是一般的遲鈍。
自上次回來了,應無求很顯然對上官燕改觀了,誰都看出來應無求有意無意的避著上官燕。如今卻突然請上官燕喝酒,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一聲嘆,千尋道,“上次給你做了一套淺藍色的廣袖流仙裙,你明兒個就穿那個。還有,將我送你的額飾和琉璃點翠的簪子戴上,如此……”
“少主?”上官燕蹙眉,“去喝酒何必打扮得如此隆重?我還是喜歡這一身的素衣,爹說了,仇……”
“現在是你們家少主我,吩咐你這樣穿。你就答應我,穿這一次。行不行?”千尋也不說破,那應無求看上去是威風八面的千戶,實則卻是個極為內向迂腐之人,否則不會中意綠萼那麼久也不肯說破。
上官燕遲疑,“少主如此做,可有深意?”
“是啊是啊,有深意,就是讓你出門的時候漂亮一些,幫少主我撐一下面門,不至於那麼寒磣。否則教人看了,還以為我苛待你。”千尋胡亂的搪塞。
對於上官燕,什麼都只能往淺處說,說得太深,這丫頭根本聽不進去,說不定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然後便是百萬個為什麼。
似懂非懂的點頭,上官燕扯了唇角,“怎的不知道,少主竟也有這講究?”
說著,便嘟嘟囔囔的走出去。
千尋倒是想說明白,問題是上官燕萬一明白過來,一旦不肯接受應無求,保不齊會找應無求拼命。
這種事,還是循序漸進的好!
萬莫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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