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緊急,她也顧不得雲殤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
“我發誓。”雲殤舉手起誓。
孔翎將一顆流蘭石和禦寒決交到雲殤的手裡,“幫我把這個交給止兒,記住一定要交到他的手裡,這是他的命。否則,你就等於殺了你的九哥,明白嗎?”
雲殤一怔,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紙條和流蘭石,而後重重點頭。
見狀,孔翎看一眼春燕銜泥宮,“我去救燕兒。”
音落,她縱身飛去。
雲殤急忙將這些東西塞進懷中,快速從偏門跑進了春燕銜泥宮。
長歌並不在寢殿。而在雲止的房間。
如今外頭,兩個小腦袋就那麼趴著,悄悄的往裡頭瞧。
雲殤認得,這是元妃娘娘的十皇子和十一公主。大抵宮中動亂,他們兩個就跑出來了。許是好奇這宮中禁地,才會偷偷的溜進來。只是沒想到。竟然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眉頭微蹙,雲殤並未找到雲止的蹤跡。
房內,傳出韻妃和梅妃的聲音。
雲殤悄悄靠近對面的窗子,駭然瞪大了眸子。
透過細小的窗縫,他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手持一杯酒冷然立於梅妃之前。
“梅妃,我們終於見面了。”蘭韻嗤冷,“不過,這也是最後一面。皇上親自下旨,梅妃母子謀逆造反,鴆酒賜死。喝吧,別教本宮動手。”
長歌端坐在床沿,慢慢摺疊床褥上,雲止的衣衫,“賜死?為何不是趙玉德,而是你?讓我死可以。拿聖旨來,口說無憑,我為何信你?”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蘭韻冷笑,“皇上金口玉言,豈能有假?何況國公府謀逆已是事實,你還想獨善其身嗎?皇上剛剛遭遇行刺,與你也脫不了干係。謀朝篡位還有弒君,你有幾條命都不夠。”
聞言,長歌輕飄飄的冷睨她一眼,“出去!”
“你想抗旨?”蘭韻冷喝。
“我說了,拿聖旨來,我即刻就死。否則,滾出去!”長歌起身便往外走。
“看樣子,你是自己找死!”蘭韻冷笑兩聲。
長歌頓住腳步,絕美的眸,狠狠盯著蘭韻。“你想怎樣?”
“雲止逃不出皇宮。”蘭韻上前一步,“皇上口諭,母子賜死。所以今日你非死不可,而云止……本宮一定會讓她隨你上路!”
“蘭韻!”長歌怒斥。哪知陡然被人按住了雙肩。
這春燕銜泥宮的宮人生怕累及自己,早已跑光,如今長歌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毒酒,快速的灌入長歌的喉間。
刺辣辣的疼,灼燒著她的咽喉。
她想掙扎,想要喊出聲來,卻沒有半點辦法。
酒杯砰然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長歌無力的倒伏在地,五臟六腑如同被烈火灼燒,腹內刀絞般的疼痛。只絕望的瞪大眸子,望著眼前冷然佇立的蘭韻。
蘭韻笑著,已然是個勝利者。
“母……”剛剛來到窗外的雲止險些喊出聲來,被應不敗一把捂住了唇。他來晚一步,沒能看見蘭韻派人按著長歌的畫面,只看到長歌倒伏在地奄奄一息。
眼淚奪眶而出,雲止咬緊了唇,力道之大,以至唇瓣都被咬破。
鮮血沿著唇角不斷滾落,就好似長歌唇角的黑血,觸目驚心。
“誰在外頭?”蘭韻狠戾盯著窗外。
夕涼急忙抓住十皇子的手,看一眼不遠處的雲止和應不敗,突然道,“哥哥,我們幫九皇兄一次!”
說著一邊跑一邊回頭朝著雲止一笑。
她想自己好歹是公主,皇兄是十皇子,縱然韻妃再狠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們。
只是這一次,她想錯了主意。
韻妃快速領著人追出去,橫豎長歌服了毒,必死無疑。
他們前腳剛走,雲止後腳便撲進了房中。
毒,是劇毒。應不敗也沒有辦法。
“母妃?母妃你醒醒!”雲止自打出生,便鮮少流淚,這一次卻只能抱著母親漸漸冰冷的身子,極力壓抑自己的聲音,那種壓制的嗚咽教人酸澀至絕,何其悲愴。
雲殤站在門外,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造成這一切的,是他的母妃。
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母妃,把毒酒灌入了梅妃的嘴裡。
可是……他不能說。
長歌還剩一口氣,毒血不斷的從口腔往外冒,她只是無力的抓著雲止的手,細若蚊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