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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泣不成聲,捧著樓止的臉,身子止不住顫抖,“爺,讓我好好看看你。”縱匠役弟。
他微涼的指尖撫去她臉上的淚,豔絕的唇卻有些輕微的抖動,“不成器的蠢東西,眼瞧著為夫傾國傾城,垂涎得連眼淚都出來。”
“是啊,垂涎得連眼淚都出來,讓爺看笑話了。”千尋狠狠抹去臉上的淚,“上次說過不許掉眼淚,可還是沒能忍住。哈,真的不成器。”
她想笑,卻只做到,笑得淚流滿面。
“不要臉的東西。”樓止依然慢條斯理的替她擦眼淚,他俯身低下,迎合她的身高,迎上她的臉,“拿出樓夫人的氣魄,懂?”
千尋紅著眼睛看他,狠狠點頭,“懂。”
豔絕的唇,淺淺勾起,眼角眉梢頓生萬種風情。他依然邪肆謾笑,眼底的光卻有種波光瀲灩的流動,“終於,本座的小狐狸要脫離了本座的掌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千尋只覺得心頭恰似千刀萬剮,疼得肝膽俱裂。
“是啊,也該脫離魔掌了。以後,爺就再也不能掌控我,我會像鷹隼一樣,飛上天空翱翔。”她扯了唇笑,笑得何其悲涼。
可是爺,飛得高,摔得狠。
我不怕摔,我只怕摔得粉身碎骨,怕你認不出我原來的樣子。
樓止不說話,只是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大拇指的指腹摩挲著她唇上的咬痕。鳳羽垂著,不教她看見自己幽邃的眸色,“承諾不了你什麼,若你要死,本座會撐著一口氣為你收屍。”
“如果找不到我呢?”她問。
他冷笑,“找不到也要找。”
自己的女人,怎麼捨得葬身荒漠。
她終於笑了,“放心吧,怎麼捨得讓你找不到我。”
“等你回來,本座給你個驚喜。”說這話的時候,千尋陡然感覺到,樓止的眼神變得狠戾無比,那是一種發著狠,如同荒漠之狼的眼神。
嗜血,嗜殺。
“什麼驚喜?”千尋稍稍一怔。
鳳眸微垂,他冷笑不語。
還不待千尋回過神,駭然驚覺腰間一緊,下一刻已被他挾住腰肢,直接從視窗飛身出去,穩穩落在馬背上。
身後,錦衣衛與五大部落的人齊刷刷的拔刀相向。
樓止紅袖輕拂,一聲冷喝,“不許跟著!”
音落,已經策馬而去。
馬蹄聲聲遠去,那一襲紅衣蟒袍,妖嬈無雙,誰堪比擬?
應無求與上官燕站在後頭,各自斂了眉色,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早知別離,不如不相逢。
忍顧相逢頻回首,一曲離歌各自傷。
漫天的黃葉嗖嗖而下,紅色的身影穿梭在胡楊林間,襯著那漫天黃沙,形成一幅極為唯美的畫面。
美則美矣,卻也教人肝腸寸斷。
千尋扭頭望著身後策馬飛馳的男子,忽然想起了二月二的那一次。
她看著他策馬而來,就是那一刻,她便知道,此生都無法忘記這一襲紅衣蟒袍的男子。所以她伸出手,生也好死也罷,都要在他的掌心。
☆、第305章 痛快一場
風過胡楊林,那枯黃得發亮的葉子紛紛而下。
樓止一手攬著千尋的腰肢,一手勒著馬韁。溫熱而微促的呼吸在她耳畔不斷的迴響著,那種名字結局還在死命掙扎的感覺,讓她覺得身心都被抽離。
恨不能一朝魂夢隨君去,從此世俗皆路人。
什麼時候,能不顧一切,能放下一切,該多好?
終於,千尋握住了他的手。縱乒有技。
樓止的手,白皙如玉,絲毫沒有因為風沙的緣故而變化,一如在南北鎮撫司時的柔滑。
馬聲嘶鳴。他到底勒住了馬韁。卻保持著僵直的身姿,沒有低頭看她,而是將視線遠遠的落在了遠處。
“爺,夠遠了,別跑了。”千尋細語呢喃。
跑得再遠,有什麼用?
跑得贏命運?跑得過宿命嗎?
“爺,我們有多久沒有交過手了?”她深吸一口氣。
樓止吐出一口氣,鳳眸幽邃冷戾,沒有半點溫度,“你那三招兩式是本座傳授。如今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千尋扯了唇笑,“師父不曾聽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音落,千尋忽然飛身跳下馬背。
說時遲那時快,樓止腳下移動已然欺身近前。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