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參見皇上!”狄東跪在皇帝跟前。畢恭畢敬的行禮。
“你根本不是東宮隨侍。”沈均怒然,“這麼好的身手,只怕也是錦衣衛之人吧!”
皇帝一驚,“你是錦衣衛?”
狄東俯首,“卑職錦衣衛青部首領青絕。奉命蟄伏宮中,隨時保衛皇上週全。卑職並非有心隱瞞聖上,請皇上恕罪。”
“起來。”皇帝鬆一口氣。
青部,素以探知資訊為目的,甚少出現在世人眼前。
故而,除非站在眾人跟前,否則唯有樓止與應無求等少數人識得真容。何況非情勢所逼,青部絕不會露面。
現下連青部都露面了,證明樓止確實……
形勢危險!
皇帝面色稍霽,“樓愛卿現下何在?”
“那就要問王爺,打算什麼時候自刎御前了。”青絕冷笑兩聲,冷劍在手。“王爺,今日卑職在此,絕不會讓你動皇上一根毫髮。”縱土剛才。
“世人皆知錦衣衛四字訣,赤部首領赤魅的功夫最好,殊不知青部的首領青絕,才是一等一的高手。神出鬼沒,來去無蹤。”沈均眯起危險的眸子,“想不到你一直蟄伏在東宮。”
青絕睨一眼沈均腳下勉力起身退到一旁的胡毅,這才扯了唇道,“赤魅的功夫是卑職所授,雖然極好,但還是稍欠火候。不過對於錦衣衛四字訣而言,赤魅也算出眾。蟄伏東宮,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這些宵小之輩覬覦天朝江山。”
“說得好聽,不過是樓止想時刻知曉朝堂動靜罷了!東宮,那是太子爺!”沈均嗤冷。
“你愛怎麼說都可以,大人手握生殺,還會在乎什麼朝堂動靜嗎?摺子都在大人的案頭,他隨時可以知道,根本不必如此麻煩。”青絕面無表情,平靜的眸光沒有半點波瀾。如此神態,與當日在東宮的狄東侍衛,簡直判若兩人。
青部,最擅長的就是偽裝。
惟妙惟肖,親孃都能認錯。
“所以,是樓止吩咐你來保護朕?”皇帝帶著幾分激動,說不清是驚還是懼,還是歡喜。
“皇上恕罪,大人吩咐,朝中有人與春風得意宮和天衣教有染,著屬下偽裝入宮,保護皇上,查明事情真相。”青絕俯首。
“好好好。”皇帝連說三個好,只是捏緊了衣袖,一個勁的點頭。
“看樣子,樓止的身份是個關鍵。”沈均忽然道。
皇帝一怔,駭然怒色,“你再胡言亂語,朕就撕了你的嘴!”
有腳步聲緩緩而來,竟是孤弋抱著小世子走進眾人的視線。懷中的孩子,伸著白嫩的小手,漸漸的出現在皇帝的跟前。
“王爺,孩子帶到。”孤弋朝著沈均行禮。
“小世子?”皇帝一怔,“沈均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這是你兒子!”
“皇上忘了嗎?微臣不能人道,所以這孩子……自然也不是微臣的骨肉。”沈均從孤弋手中接過年幼的孩子,笑意微涼,“這孩子生得極好,皇上看看,長得像誰?”
說著,沈均將孩子打直抱起,面朝著皇帝。
“皇上這……”趙玉德吃了一驚,錯愕的盯著皇上瞪大的眸子。
“這……像……”皇帝急忙上前,誰知孤弋擋在了皇帝跟前。
皇帝一把拽住趙玉德,“像不像?”
趙玉德連連點頭,“像!皇上,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像極了!”
聞言,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臉,“那跟朕呢?”
趙玉德亦頷首,“也有幾分相似。”
“這孩子……哪裡來的?”皇帝只覺得聲音都在顫抖,“你從哪裡抱來的?”
沈均抱著孩子,笑得陰冷,“皇上還是聽微臣說完吧!”言罷,他又坐在了龍椅上,容色和藹的逗弄著懷中的孩子,無視皇帝與趙玉德焦灼的神情,“這孩子是微臣從一個瘋女人手裡偷天換月帶回來的。”
說到這裡,沈均看了青絕一眼,“那個瘋女人,聽說還是你們錦衣衛的。”
青絕垂眸不語,若泥塑木雕般佇立不動。
“這孩子生得命苦,一生下來父母親就不在身邊。聽說孩子的母親瘋了,還一夜白頭,這瘋瘋癲癲的還跑去了漠北,死活也不肯回來。孩子的父親去找母親,也去了漠北,愣是沒將自己的瘋婆娘帶回來。唉,一家子妻離子散,真是家破人亡!”沈均說得極緩,極慢。
語罷,煞有其事的盯著皇帝,“皇上,您覺得這個孩子的身世慘不慘?保不齊等著孩子長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