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錦衣衛印鑑,雙手遞呈。
精緻的玉印。上著麒麟吞金,玉質上乘而溫潤。
“要這個,不早說?”樓止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的模樣,卻讓完顏穆與阿朗克屏住了呼吸,生怕樓止一鬆手,玉印頃刻崩碎。
“尋兒呢?”樓止鳳眸微挑,笑得邪肆而胸有成竹。
“只要你手中的錦衣衛大軍歸南理國掌管,一定將千尋還你。”阿朗克斬釘截鐵。
樓止謾笑兩聲,也不作答,只是饒有興致的擺弄著手中的玉印,彷彿就是個無關要緊的物件。
“來人……”完顏穆音未落。樓止卻陡然剜了他一眼。
“不必,本座親自去接!”語罷,直接將玉印甩出去。
阿朗克眼疾手快,一個凌空穩穩接住。一回頭,樓止早已與應無求大步流星走出御書房。心下咯噔一聲,“糟了!”
“錦衣衛大印!”完顏穆朗笑兩聲,一把奪過玉印。不管怎樣,如今都是值了。駭然沉眸,笑得冷入骨髓,“阿朗克,月琉宮那裡,還是你去處理吧!有你有始月,想必樓止會看在千尋的面上,不會計較。”
何況沒有腐屍丹的解藥,諒樓止也不敢輕舉妄動。
阿朗克吐出一口氣,轉身朝外走去。
樓止直抵月琉宮,周旁大批的侍衛緊跟不捨,卻又不敢靠得太近。應無求衝在前頭,無人敢攔。
千尋正坐在軟榻上,始月拿著止血散,小心翼翼的替千尋打理著腳踝上的傷。因為累贅的鐵球,讓她的腳踝不堪重負,舊傷新傷,如今泛著膿血,若不止血上藥,想必以後……
“娘娘,快避一避!”宮婢們快速進門。
一張張慌亂的臉上,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始月一怔,“發生何事?是戚姬又來了?信不是已經寫了嗎?還來做什麼?簡直欺人太甚!”
音落,始月直接放下手中的藥罐子,大步便往外走。
千尋冷笑,“姨娘何必介意,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這廂都不怕,你何必擔心。”
哪知下一刻,她便瞧著始月一步一顫的倒退回來。
外頭響起幽冷悅耳的音色,伴著少許的暗啞與深沉,“不成器的東西,本座如何教你?人為刀俎這般喪氣話,也是你該說出口的?真真蠢貨!”
羽睫止不住顫抖,千尋僵直了身子,定定的望著門口一掠而進的紅衣。
那一抹紅,鮮豔似血,也染紅了她的眼眶。
她做在那裡,望著由遠及近的他。
紅衣依舊,眉目依舊。
他一步一頓,華貴的皂靴踩著沉穩的步伐,聲聲敲在心頭。
而他所有的視線都落在她如今的狼狽之上,鐐銬加身,腳踝上還拖著碩大的鐵球。她卻依舊眸光熠熠,只想給他,她所能給予的,所有溫暖。
縱使人前華貴齊天,縱使武功絕世。
此刻,他都只是個不稱職的丈夫。
蹲下身子,樓止慢慢撩起她的褲管,卻不似方才的恣意狂狷,遮去原有的肅殺之氣。在她的世界裡,他只是個男人。
一個可以給予依賴和信任的男人。
血肉模糊的腳踝,淌著令人作嘔的膿血。
“爺,別看了,醜。真的,不疼。”千尋笑了笑,原本美麗的臉,此刻唯有消瘦。
應無求怒然上前,繡春刀咣噹出鞘,狠狠就著連著鐵球的鏈子看下去。但聽得咣噹一聲,鏈子紋絲未動,卻因為鏈子的震動,讓千尋陡然倒吸一口冷氣。
只是這表情,應無求未能察覺,繼續舉刀劈去。
下一刻,千尋咬牙閉上了眸。
卻久久未能聽得鐵器碰撞之音。
待開眼,竟是樓止以手扣住了應無求的刀。鳳眸,毫不避諱的將灼熱的視線,悉數落在千尋臉上,“別砍了。”
語罷,掌心凝力,徒手去掰她腳踝上的環扣。
“大人,這是精製的,徒手怕是不可能弄斷。”應無求忙道。
“弄不斷也要弄!”樓止冷然,一身殺氣騰然。周身散發的天罡元氣,震得四周的物什瘋了一般的朝著四面八方摔去。
頃刻間,房內亂作一團。
便是應無求亦是連站都站不穩。
他從未見樓止徹底爆發如此瘋狂的力量,幾近痛徹心扉,帶著不可觸及的魔化氣勁。
下一刻,樓止一聲厲喝,只聽得兩聲巨響,環扣終於崩裂。
“爺……”千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