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三件?”完顏涼愣住。
千尋邪魅蔑笑,“乾坤逆轉,江河倒流,死而復生。”
說完,千尋惡作劇般笑得險些直不起腰來,“如何,能做到嗎?”
“你耍我?”完顏涼麵色泛白,死死盯著千尋的臉。
“我何時耍你,我說的都是真的。”千尋冷笑,“難道要跟你一樣裝鬼嚇人,才算好的?行了,我沒空跟你廢話,要爭要搶隨時奉陪,以後別給我來這一套虛的。我可沒那麼好的性子,陪你戲耍一次又一次,事不過三,下不為例!”
“千尋!”完顏涼喊了一聲。
千尋也不理睬,顧自走開,她還要去找綠萼,懶得糾纏。
樓止說過,都要!
人和孩子,他都會要!
有這句話,有肚子裡的孩子,千尋覺得自己已經是無敵的。
死而復生,能死第一次,就能死第二次!
若這女子真敢做什麼,千尋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跟宮裡的那些娘娘小主們一樣,來個心狠手辣!女人的心很小,小得只能容得下心中所愛,容得下自己的骨血。
除此之外,她不懼與天下為敵,何況小小的完顏涼!
“大人?”綠萼迎上來,然則剛剛定住腳步,下一刻面色全變了,“完顏……完顏涼?”
千尋的羽睫陡然揚起,轉身望著那個一身白的女子,繼而望著綠萼,聲音有些暗啞,“她真的是完顏涼?”
綠萼頷首,“是。一模一樣!”
拳,驟然握緊,千尋的手心裡捏著那根斷裂的柄子,一手還握著撥浪鼓的鼓面,整個人如泥塑木雕般望著那個女人緩步走到自己跟前。
她真的是……
怎麼可能?
那個骨扇的故事,難道不是真的?
樓止也會被人騙?
她不信!
絕對不信!
“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自己,但我選擇,相信他。”千尋低語,望著陰魂不散死跟著自己的完顏涼。
綠萼擋在千尋身前,冷眼打量著完顏涼,“別過來!”
“綠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完顏涼冷喝,“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我是指揮使夫人,你給我滾開!”
“你真的是……”綠萼蹙眉,扭頭望著一言不發的千尋,“屬下是鬼軍之人,大人執掌鬼軍必然是屬下唯一的主子,請見諒,屬下不會讓開。”
“你!”完顏涼嗤冷。
千尋垂下眉睫,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將完顏涼打量得透徹。
“既然是完顏涼,那便是南理國的公主。敢問公主何以一人在此啊?”千尋豈是好對付的。
一句話,直接讓完顏涼愣了半晌。
綠萼蹙眉,“沒錯,公主不該有隨行嗎?兩國交戰,公主現身此地,豈非自投羅網?”
完顏涼抿唇不語。
“綠萼,我們走。”千尋心裡有些亂,不想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掃一眼周旁投來的側目,千尋覺得心慌意亂。
快速走回酒樓包間,千尋進去的時候一言不發,只是垂著眉坐在樓止的對面。應無求不在,只有樓止一人,綠萼只能在外頭等候著。
樓止臨床而坐,窗戶虛掩著,也沒有大開。
千尋忽然就推開窗戶,外頭的光線陡然間全部擠進屋來,顯得有些任性。
許是一下子受不得刺眼的光,樓止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飛揚的眼線微挑,愈顯詭譎妖異。他望一眼桌案上的菜式,而後懶洋洋的瞟著面色微白的千尋,“又是誰教你不痛快?這麼大火氣,吃了霹靂彈?”
盯著眼前的始作俑者,千尋眨了眨眼睛,“霹靂彈是給師父準備的,徒兒豈敢擅用。徒兒還指著有朝一日,師父能成全徒兒,做一副上好的鼓樂,如此便是全了徒兒的孝心。”
望著眼前齜牙咧嘴的小狐狸,他的小狐狸這是要咬人的節奏?
樓止勾唇似笑非笑,“心口不一。”
“什麼是心口不一,徒兒說的都是真心話。”千尋聞著桌案上的魚肉油膩味只覺得喉間滾動,忽然捂著嘴別過頭去猛烈乾嘔,“撤了,把這些都撤了!”
樓止蹙眉,也不說話,只是走到她身旁,單手順著她的脊背慢慢捋著,“真是不成器,一點苦都受不住,這才剛開始。”
千尋嘔得眼淚都出來,一張臉慘白如紙,“師父站著說話不腰疼。”
“嗯,那為師坐下說。”樓止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