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雖然依舊白得刺眼,內裡早已泛黃。
“皇上?”趙玉德上前道,“年年如此,皇上還是放寬心吧!”
皇帝不為所動,只是定定的望著不遠處的白泥牆,眼底的光泛著痛楚,“這麼多年了,他又何曾放下?”
若然放得下,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今兒個是初八……
那慕容陵裡的梅,還未來得及開。
飛身離開“春燕銜泥宮”的時候,樓止沒有回頭。是誰說的,永遠都不要回頭?不要回頭有多難,死去的人永遠都不會懂,活著的人卻是永生的痛。
“指揮使好興致,喜歡一人在牆頭竄來竄去?”沈均站在牆下,別有深意的笑著,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樓止絕世傾城的臉。
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捋著鬢間的散發,樓止轉身看他,陽光落下,蟠龍官帽上的血色寶石散發著耀眼奪目的紅光。映入樓止的眸中,形成奪魄攝魂的妖異精芒。
豔絕的唇,淺淺勾起,他笑得邪魅狂狷,“賀王好愜意,喜歡扒牆根。”
“湊巧。”沈均冷笑。
樓止低哼,“所謂無巧不成書,賀王能湊得出這麼多的巧,想必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這賀王府書房內的書,都該堆積如山才是!”
此話一出,沈均面色陡沉。
論才學,他這個異性王肚子裡的墨水,委實少得可憐。
他不過是憑著救駕之功才能做上異性王,是故……
樓止的話素來就是軟刀子,哪疼就往哪戳。
“你!”沈均慍色,“指揮使的話,真是越來越……”
“不過實話實說,不必客氣。”樓止拂袖轉身。
卻聽得身後的沈均一聲笑,“指揮使為何急著走?是怕本王戳穿不該說白的真相?還是覺得此處是你的傷心地,該離得越遠越好?”
樓止嗤笑,鳳眸微挑,眼角眉梢的寒意清晰可見。
若琴絃撥鳴般的聲音幽然而起,樓止笑得何其邪魅,“人都死絕了,還要真相做什麼?何況……就憑你,能知道什麼?哼……自欺欺人的功夫,委實極好。”
沈均冷了眸,上前一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嗎?”樓止慵懶的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笑著,飛揚的眼線有著魅惑眾生的力量,教人挪不開視線,“王爺莫不如說,自作孽不可活,更好一些。”
“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沈均嗤笑,“殺的人太多,才會有報應。”
樓止謾笑,“若然有報應,本座早就死了千百回,何必等到今日?若世上真有追魂索命,本座就等著,看哪個不知死活的敢來找本座索命!當不得人,鬼也別想做!”
沈均嘴角微微抽動,冷了眸盯著樓止絕世無雙的顏,攥緊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