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跡可循。可是燕兒,每月一次的蠱毒發作,並非常人可以忍受。那種痛苦,我想都不敢想。”千尋聲線微顫,“知道嗎,是他替了我。”
“姑爺是個男兒大丈夫。”上官燕點了點頭。
深吸一口氣,千尋低語呢喃,捂著自己的心口,“爹說,若我心疼,他必會感知。因為我們是兩個人一條命,兩個人一顆心。世上之人千千萬,又有多少人,肯與你同命相連,與你共用一條命?”
原本,他可以更自在。
當初,他若是夠狠,她便會死,而他將得上天眷顧,擁有所有令人欣羨的一切。貞節討才。
可是最後,他放棄了。
選擇了她。
爺,心疼了怎麼辦?
她忽然想起,要是樓止在,必定勾唇冷笑:不成器的東西,誰教你心疼,你便是剜了誰的心,在此扭捏造作有何用?
噗嗤笑出聲來,千尋差點落下淚。
上官燕一怔,“少主這又哭又笑的,是不是……少主你沒事便?”
“沒事。”千尋搖搖頭,“燕兒,我們……”
她剛要開口,卻見半空中落下一道白光,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白。紅色的冠羽,絕對是小白無疑。
這小東西,早前在錦衣衛便經常來去無蹤,今兒個竟然在這裡出現,也難怪千尋覺得詫異。
只是……千尋快速環顧四周,“燕兒,看看周圍!”
音落,千尋急忙帶著小白回到房內。
在小白的腳踝上,繫著一個小竹棍,裡頭放著一張紙。
上官燕自外頭進來,火速關了門窗,“少主,怎麼了?”
但見千尋從小竹棍中取出了紙張,紙張上頭什麼都沒有,唯獨畫了一隻“蟬”。這畫工惟妙惟肖,看樣子是有人刻意在提醒他們。
“這是什麼意思?”上官燕不解,接過千尋手中的紙張,前後翻看著,又嗅了嗅,沒有發覺異常。
千尋的面色微白,“紙質極好,不是漠北人慣用的羊皮紙,是故給你我傳信的也必定不是漠北中人。能讓小白傳信,卻又唯恐將信件落在旁人手裡,故而用了畫技之人,會是誰呢?”
“是大師伯嗎?”上官燕忙問。
“爹?”千尋蹙眉,望著畫中的“蟬”,“這似乎不太像我爹的手筆。何況他這一生,瘋癲慣了,何曾忌憚過任何人。若然我真的有事,豈會這般遮遮掩掩。”
上官燕搖頭,“燕兒想不出來。或者是姑爺?應冷麵?”
千尋輕嘆,“很顯然,不是錦衣衛的人。否則以樓止的性子,若知道我有難,早就大軍殺過來,哪裡會玩這種遊戲。”
“那這上頭什麼意思?”上官燕撇撇嘴。
千尋凝了眸,“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被人跟蹤了,而且還不止一批人!”
上官燕愕然,“但是一路行來,我們似乎……”
“不,早在分水嶺,我便知道錦衣衛暗衛跟在你我身後。否則,你以為我們的馬匹和行囊從何而來?”千尋劍眉微挑,“只是我沒有想到,還有人,跟在錦衣衛之後。”
“會是誰?”上官燕面色稍緊,“也是來找流蘭石的嗎?”
千尋想了想,從懷中取出那枚玉珏,“或者,是衝著這個來的。”
上官燕一驚,“少主自己尚且不知,他們又怎麼敢將希望寄存在少主身上?”
“因為利益。”千尋冷了眸,她也不知道身後是誰在緊跟不捨。能避開錦衣衛的耳目,絕非泛泛之輩。
到底是誰?
十三王府的影衛?
蘭大將軍府的死士?
抑或朝中其他的勢力?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鬼王大軍的秘密,但……想要這個秘密的人,太多,所以誰才是緊隨其後的敵人,值得好好斟酌。
“少主,現在該怎麼辦?”上官燕問。
“燕兒,收拾行囊,我們連夜離開這裡。”千尋起身,小白飛落在她肩頭,“留下錦衣衛的暗號,若我們背後真的有人,最好能甩掉那些尾巴而不與錦衣衛斷了聯絡。否則……”
他會發狂吧!
“可是少主,若然有人不壞好意,利用小白……”
上官燕的話還未說完,小白忽然撲騰著翅膀朝著上官燕飛去,銳利的喙狠狠在上官燕的肩頭啄了一下。
“我要紅燒乳鴿!”上官燕伸手去捉。
小白乖巧的落回千尋的肩膀處,千尋轉身避開了上官燕的鷹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