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蘭大將軍府不管有多少兵力,到底是外戚,皆不如自己手握大軍來得更實在。朝堂之人,手上無兵無將,便是說話都低人三分。
兵權,才是實打實的權力所在。
“那大人切莫中計。”應無求只覺脊背寒涼。
豔絕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鳳眸微挑,飛揚的眼線在陽光下越發恣意狂狷。指尖捋過鬢間散發,漫不經心的打著圈,蠱惑人心的臉上溢位幾分詭譎的笑意。黑鴉羽般的眉睫低垂,落下斑駁的剪影,只為掩去眸中月華,不叫任何人看出端倪。
“不。”他挽唇低笑,“本座若是置身事外,他們這出戏該如何唱得下去?這世上總有人自作聰明,那本座就成全他們。橫豎都是要死的,也該死得更有價值才是。”
“大人的意思是……”
應無求愣在當場。
京城內外,遍佈求醫榜文。
說是賀王世子隱疾在身,遍尋民間神醫,以求續命。
行宮外頭,排著長龍隊伍,一個個都自詡妙手神醫。鬥志昂揚的進去,垂頭喪氣的出來,最後只剩下兩名大夫留在了行宮,為世子診治。
一名是江湖遊醫,劉旭。
一名是城中大夫,季泰安。
劉旭一貫垂眉順目,季泰安亦如是。二人分別被安排在東西廂房,距離賀王世子的房間距離最近。
只是雖然招攬了名醫,但二人卻至始至終沒能見到所謂的賀王世子,一直被安排待在房中不許隨意走動。
孤弋快速走進賀王沈均的房中,“王爺。”
“招進來了?”沈均扭頭望著奶孃懷中的孩子,笑得微冷。
“是。”孤弋頷首。
沈均用自己的指尖輕輕擺弄著孩子的小手,被孩子一把攥住了手指。眼底的光越發冷至骨髓,“確認嗎?”
“是。”孤弋頷首。
“很好。”沈均笑得邪冷,手指捏著孩子粉撲撲的面頰,“是人都有軟肋,本王所受的痛苦,一定會得到加倍償還。”
孤弋點了點頭,“那麼十三王府那邊……”
“本王許他做太子,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沈均冷笑,“他自以為有蘭大將軍府做後盾,便可安枕無憂,真是廢物。蘭家縱然有數十萬大軍,到底也是駐紮在邊境,一旦南理國與天朝有了變故,蘭家根本無法調兵回京。這京城是誰當家,誰才是這天下之主。”
“王爺是指錦衣衛指揮使?”孤弋低眉。
“如今這京城內外,何處不在錦衣衛的掌控之中?”沈均嗤冷,“不過本王既然入城,輕騎軍勢必給錦衣衛重擊。注意城內各錦衣衛暗哨明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