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該死。”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竟然如此不中用,那本王養你們作甚?”剛剛傳到的訊息,千尋與上官燕失去了蹤跡,如今無跡可尋。
“請王爺責罰。”荒原深吸一口氣。俯首垂眸。
“責罰何用?”雲殤眸色微轉,“吩咐下去,盯著錦衣衛。本王就不信。千尋做事會如此大意,她怎麼捨得連樓止都避開!”
荒原一怔,隨即頷首,“是!”
這頭還未說完,硯臺已經在外叩門,“王爺?”
“何事?”雲殤斂了眸中月華。
硯臺快速進門,行了禮道,“王爺,探子來報,行宮有動靜,賀王的車輦正朝著十三王府而來。”
雲殤眸色微恙,“他來作甚?”
“王爺,只怕是來者不善。是不是幽州那件事……”荒原蹙眉,“賀王許是來試探的。”
深吸一口氣,斂去方才的戾色,雲殤溫和的笑著,“賀王到底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否則何以組建輕騎軍?不過這樣也好,如此,才有興趣。不然本王一人獨唱,豈非無趣?”
音落,青衫拂袖,款步出門,“王妃的安胎藥可已服下?”
“時辰差不多了,許是還在爐子上。”硯臺躬身回答。
雲殤頓了頓腳步,笑得溫潤清淺,“帶上王妃的藥,隨本王去看看王妃。”
及至房門外,雲殤刻意放輕了腳步,進去的時候,正巧完顏梁倒臥在床。青奴剛要開口,雲殤含笑示意她退出去。
完顏梁安枕入睡,雲殤端坐在她的床沿。
床榻上的女子氣色較之以往已經好了很多,紅潤了不少。
指尖輕輕撫過熟睡的女子,此刻的完顏梁少了幾分殺氣,幾分銳氣,寧靜的模樣倒是極好。眉清目秀,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輕微的觸動,讓完顏梁敏感的神經陡然提起,駭然睜開眼眸。
雲殤望著完顏梁,那雙緊閉的眸,突然睜開的瞬間,凝著一抹猩紅,那是一種對鮮血的渴望,習慣了嗜殺的濃烈煞氣。
“是本王。”雲殤深吸一口氣,移開自己的手,抬頭看一眼案上插在花瓶中的海棠花,“本王來看看,你有沒有按時吃藥。”
完顏梁鬆了一口氣,剛才被驚醒,面色有些微白,“青奴太不中用,王爺過來也不知會一聲,我這蓬頭垢面的……”
“你什麼樣子本王沒見過。”雲殤將她扶坐起來,而後接過硯臺手中的安胎藥,“藥要準時準點的喝,切莫耽擱了。”
說著,雲殤吹涼勺上的湯藥,喂入完顏梁的口中,“小心燙。”
完顏梁一怔,“王爺,還是我自己來吧……”
“無妨。”雲殤望著完顏梁的肚子,“還有幾個月,本王便是你腹中孩兒的父親,如今對他的母親好,自然也是應當。”
外頭響起了奴才的磕頭聲,“王爺,賀王爺來訪。”
“花廳待茶。”雲殤也不多言,只是喂著完顏梁吃藥。
“果然是鶼鰈情深,教人欣羨。”沈均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伴隨著他沉重的腳步聲,快速是跨入門內。
雲殤笑了笑,“皇叔慣來是個急性子,便是待侄兒這廂處置妥當再去也不遲。”
沈均看一眼床榻上有孕在身的完顏梁,“十三王妃是有福之人,定得上天庇佑,準保能一舉得男。聽聞南理國已經許了儲君之位,真是希冀深厚啊!”
完顏梁笑了笑,抬眸去看雲殤。
見狀,雲殤含笑望著她,濃情繾綣的將手置於她的小腹上,“不求其他,惟願健康安好,旁的……再說吧!”
“王爺真是小家子氣,如今賀王爺在此,也說這樣的喪氣話。”完顏梁笑道,“既然是南理國的儲君,來日必定非同常人,自然是福澤深厚的。”
“你該知道,本王所求,從來不是聞達於天下,不過是……”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完顏梁冷了眸,“這江山,王爺不能置之不顧。到底這天朝也只有王爺這麼個皇子,而南理國,也唯有我一人傳承。”
雲殤不說話,只是將藥碗放置在案上,小心的為完顏梁擦拭唇角,“好生休息吧,御醫說,你尚需靜養才能得保母子平安。”
語罷,轉身望著沈均,“皇叔若是方便,花廳再敘。”
沈均別有深意的笑著,“看你們如此情深意長,本王就放心了。”
說著,朝著外頭走去。
也不消去花廳,二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