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放了她?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女子冷笑。
“你對那女娃娃做了什麼?”無名皺了皺眉。
“做了什麼?不過是對那女娃娃下了我姐姐用自身鮮血所養的食魂蠱。”女子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放,面色更蒼白了幾分。
“蓉兒,那女娃娃是無辜的。”無名語氣有些無奈,最近幾年葉蓉變得越發冷酷無情,可偏偏他總是拿她沒辦法,只得跟著她一點一點變冷。即便是要下地獄,他也會陪著她去。只是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娃娃,即便是他也會覺得於心不忍。
“他女兒是無辜,那我姐姐的兒子就該死?他當年為了莫湘那賤人殺我姐姐母子二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得到會有今天。”葉容聲音有些哽咽:“如今我對她女兒種下只有我姐姐的後代能解的食魂蠱又有什麼錯?我也要讓他嚐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骨肉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8 章
夜色正濃,林子恪回房便見容憶在自己床上夾著被子睡得正酣。一雙腿與半邊身子都大喇喇的露在外面,他微微皺了皺眉,眼見秋意漸濃,她這樣睡就不怕著涼嗎?
對於容憶總不定時的出現在自己房間林子恪已經懶得去說,就如兒時,她總是在他睡著時偷偷進到他房間趴在他床上大睡一般。憶及童年,林子恪眉間舒展開來。還好,老天待他不薄,這麼些年,她還是沒有變。他輕輕將她懷中的被子扯過來重新覆在她身上,似感覺到有人在跟她奪被子般,容憶不滿的咕噥兩聲,終是沒有醒過來,而是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林子恪捻被子的手觸及到她細滑的面頰時怔了怔,昏暗燭光下,她的面容似隱隱泛著柔光,輕輕拂開她頰邊的髮絲,深深看著她安靜的睡顏。
他一直都知道,容憶其實很美,只是她好動的性子比起容貌更能吸引人注意。他也很清楚,自己其實在很久以前就將心放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從小習慣使然,即便是再見面時心中再悸動,他亦總是冷著臉去對她,除此之外,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何種方式去跟她相處。也許是潛意識裡,他希望容憶能一直追著他跑。
只是在發現容憶失蹤,他幾乎找遍全鬱州城才找到昏迷不醒的她時,他才知道他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那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從他生命中消失,那他該有多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對她,好好保護她。
那天天還未亮,他只隱隱記得似乎是容憶一直在照顧發熱的他,醒來時卻沒有見到容憶的人,只見得林寧一雙眼通紅通紅。見他醒來,便如找到主心骨一般,哭道:“傻大姐不見了,我在茅房旁邊撿到這個。”
林子恪接過林寧手中的墜子,那是一個穿山甲的外殼,他記得,這是他送容憶的第一件甚至是唯一一件東西。容憶從小便一直用一根紅繩掛在手腕上。吊墜帶在容憶身上十多年,原本粗糙的殼已經變得十分光滑且透明。
這是她從來都不離身的東西,貼身東西掉在院子中容憶的人卻失蹤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沒有辦法回來找這個東西。
從未有過的害怕恐懼襲上心頭,他顧不得還在發燒的身子,幾乎翻遍整個鬱州城才在城北的一條無人的小巷找到她,那時,她已經昏迷不醒,面色蒼白如紙。
容憶並不知道,她以為從小黑屋到自己房間只是睡了半日,其實她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七日,這七日林子恪每給她探一次脈心便沉重幾分,她的脈象十分奇怪,有時候很正常,有時候又如萬馬奔騰,有時候卻恍若已死之人一般根本探不到,昏睡不醒、脈象紊亂,他顫抖著手撥開容憶額間的劉海,在看到她髮際線處若有似無時隱時現的血絲時面色霎的一白。
“食魂蠱……”竟是已失傳百年的食魂蠱,林子恪只在書中見過這種蠱,據傳南疆新葉家族血質特殊,其血能煉製食魂蠱,食魂蠱專噬人魂魄,最為可怖的中蠱後的症狀會因人而異,除去脈搏都是極度紊亂以及蠱蟲極愛遊走在額際這兩個共同點外,每個人中了蠱的症狀都會不一樣,完全沒有可考依據。
書中記載最近一次食魂蠱出現的時間還是在百年前,不知從何處傳開食魂蠱只有新葉家族的人以血換血才能解,是以,那一次食魂蠱的出現使得新葉家族險些被滅族,自那以後,新葉家族同食魂蠱便在這世間銷聲匿跡。
探了探她的脈搏,林子恪神色才放鬆幾分。所幸,他最近這些年都在同舅父專研傳說中的食魂蠱,經過這麼些天的調養,容憶的脈象基本趨於正常,只是額間的血絲似乎隱隱有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