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小說:清史情書 作者:白寒

不及酬皇太后暨陛下恩萬一。妾歿,陛下宜自愛!惟皇太后必傷悼,奈何?’既又令以諸王賻施貧乏,復屬左右毋以珍麗物斂。歿後,皇太后哀之甚。”

我跪在地下靜靜的聽著皇上的這篇行狀,因為我想知道這個董鄂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呂在山的表述太簡單,冰雪聰明,溫文爾雅,這些都只是外人的感覺,只有生活在她身邊的男人,才是真正瞭解她的人。

溫柔的烏雲珠,賢淑的烏雲珠,這樣的女子對於長在深宮之中,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皇上來說,就像是找到了家,讓他在心力交瘁的時候,有一個人在他身後可以靜靜的讓他靠靠。而這個人不求富貴,只求他能自愛。這樣的女子,或許真的適合皇上。

那怎樣的女子適合嶽樂呢?不知道,或許嶽樂想要的就是像烏雲珠一樣溫柔,賢淑,而我卻恰恰不是。我和嶽樂就像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可是天意弄人,我們卻偏偏成了夫妻。如果烏雲珠真的能和嶽樂在一起,其實也未嘗不好,對於嶽樂,可能也不會像和我在一起這麼累。那我也會有自己的日子,又怎麼會過的跟一個怨婦一樣?一個沒有人要的女人,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除了那頂聽起來很光鮮的安親王福晉的帽子。

董鄂妃的梓宮移到景山以後,皇上為她舉辦了大規模的水陸道場,有108名僧人誦經。整天鐃鈸喧天,燒紙施食,香菸燎繞,紙灰飛揚,經聲不斷。在“三七”日,將董鄂妃的屍體連同梓宮一同火化,由行森秉炬舉火。火化後,將骨灰裝入“寶宮”(骨灰罐)。

整個奉安大典很熱鬧,這又讓我想到了昨天額孃的奉安,冷冷清清,自己的兒子都沒有去,皇室中的人,其實每一個都是悲劇,額娘是,董鄂妃是,嶽樂也是,其實我又何嘗不是?

從景山下來的時候,嶽樂叫拉瓦納把我叫住,跟我一起走的雲海露在我的臉上用指頭颳了一下,笑著走了。

嶽樂穿著孝服從過去的隊伍裡反向擠過來,還時不時的和碰到的王公大臣打聲招呼,但腳底下依舊步履匆匆,似乎自從董鄂妃病了開始,嶽樂在我的印象中就是急匆匆而來,急匆匆而去,現在還是這樣。

我在一棵樹底下站著,看著他。

嶽樂穿過人群,在我面前站住。浮腫的臉已經消了,眼睛裡除了血絲,還有沒退去的疲憊。

他把我往旁邊拉了拉,看看經過的人群,然後才說:“額娘昨天的事兒還順利吧?”

“順利,人不多,也就少了些亂頭。”

“那就好,今天人多,還沒見彰泰,就過來問問,三嫂今天也來了?”

“來了,在前面和老一輩的福晉在一起。”

嶽樂忽然把眼光在我臉上打了兩個轉,看得我有點兒不知所措,摸摸自己的臉,問道:“王爺,您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你臉色不大好,聽說昨天晚上病了,現在好點了嗎?”

嶽樂怎麼會知道我病了,我轉過臉,找靈丫兒,我病的事就她一人知道,可是這丫頭躲著我的眼睛,低著頭。

叛徒,保準告訴拉瓦納了,拉瓦納又告訴嶽樂了。

我瞪了一眼靈丫兒,轉過頭,看著嶽樂。

“沒事兒,好著呢。你別聽人給你嚼舌根子。”嶽樂已經很累了,如果讓他知道我身體不好,又得操心府裡的事,靈丫兒這沒腦子的。

“回去好好休息,我知道,額孃的事讓你受累了。”

少有的溫柔讓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可是他很快就將頭扭了過去,往前面看看,說:“皇上要動身了,我得回去了,家裡就交給你了。”還沒等我回話,他已經轉身順著人群走了下去,拉瓦納在身後跟著。

很多年之後,嶽樂躺在床上,也說過這樣的話,這個家就交給你了,可是那時候,我的身後再也沒有了這個男人。

順治十七年,十二月(上)

順治十七年,

十一月,敬謹親王尼思哈薨。

我的臥室

“主子,您嚐嚐這個,這是今天廚房新做的。”靈丫兒從蘋喜端著的盤子裡把一碟看上去色彩繽紛的吃食端到桌子上。

“您看看,保準您愛吃。”靈丫兒把碟子往我這邊推了推。

我把手上拿著的《史記》放下,湊近了看看,這碟菜我吃過,鼎湖上素。

我有點兒吃驚,這個鼎湖上素是我以前在醉仙樓點過的菜,可是進了王府就再沒吃過,怎麼今天廚房好端端的會多出這麼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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