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我嶽樂還不想招惹。”嶽樂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我阿瑪,我就知道,議政會上阿瑪肯定和嶽樂叫板了,那個時候嶽樂往往會拿我是阿瑪的女兒這件事來打哈哈。儘管知道他沒什麼惡意,但是還是不很舒服。
苦笑了一下,低下頭想想,然後抬起頭,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俞霽?”
“是。”
一個字,很簡單,但是已經表明了立場。
“喜歡她什麼?”
“年輕,漂亮,溫柔,哎,這麼簡單的說,你沒有的她都有。”嶽樂又刺激我,其實聽得出,最後一句話是個玩笑話。可是即便是玩笑話,還是有點兒傷人。我罵了他一句。
“俗人。”
“本來就是世俗之人。”他回答的倒挺溜。
“那你喜歡我嗎?”
他看著我,半天沒說話,一開口說話就嗆人,“你是女的嗎?”
我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哪有女人會在大白天問自己的丈夫這個問題?雖然滿族女人不像漢人女子一樣矜持,但是這些話在人們看來還是閨房私語,要說也是晚上熄了燈之後才能說的話。
“我是女的,可是就興你們這些大爺整天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就不興我問一句了?”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只是知道沒你在跟前吵吵架挺悶的。”
“敢情兒我就是您耳朵邊的八哥,光會叫喚了。”我沒好氣的說,自己已經放下女人的面子問他,可是聽不到一句正經話。
“八哥是不是我可不知道,我光知道哪天我要是進了宗人府的那個牆,估計你又要去索家跪雪地了。”他中間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才說完下半句,“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
從頭到尾,嶽樂還是沒正面回答我的話,繞個圈子,那個話題被他繞開了。
“那你們第一次是在我房裡嗎?”這是讓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問題。
“你還真的不是女人,這種話你也問。”嶽樂把身子一斜,靠在椅子上,眼睛斜著看了我一眼。
“那是我睡覺的床!”我又有點兒上火了。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床。”嶽樂的你字說的很重,“她是你嗎?她不是你,她跑你床上幹什麼?”嶽樂的身子稍微直了一下,往前探了一下身子,說。
“那她的衣服怎麼在我床底下?”我不信嶽樂說的話。那件衣服是在我床底下發現的,那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你問她可能會好點兒。”嶽樂把身子又重新縮回到椅子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懸了多日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我相信嶽樂說的,因為我知道他這個人不願意說就不會說,說了就不會騙人。但是那件衣服是怎麼跑到我床底下的,仍然在我心裡是個疙瘩。直到後來俞霽告訴我,那件衣服真的是給我做的,不過當時她是放在了床上,可是不知怎麼搞的會掉到了床裡面。
四個月後,海玉里選秀的結果出來了,索家一躍成為皇親,成為後族,赫舍裡家的權勢至此踏上了巔峰。後來三哥成為權臣,其實也脫不了這個外戚身份的影響。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實質的影響,唯一的影響就是又多了幾重身份,皇后的姑爸爸,後來太子的姑太太。
赫舍裡海玉里和皇上的大婚禮,我沒有去,身子不方便,因為摔了一跤,所以大夫囑咐一定要靜床休養,為此我連京城都沒回,嶽樂則是兩頭跑。作為宗室中的長輩,皇上的大婚還是需要這個安親王爺撐撐場面的。
九月八日,海玉里和皇上舉行大婚禮,我一個人在永平的王莊想我和嶽樂成親的日子。
額娘,阿瑪,大哥,大嫂,三哥三嫂,每個人都在我腦海裡晃,晃得最多的還是嶽樂。成親時那一副沒什麼驚喜的樣子,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嘲笑我驕傲,自大,狂傲的樣子,還有那個晚上的洞房花燭,還有這十年的夫妻生活,一幕一幕閃過,就跟看戲一樣。
“想什麼呢?”嶽樂的聲音從房子裡冒了出來。
翻過身,往起坐了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把衣服撂給靈丫兒,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後才轉過頭,回答我剛才的話。
“事情辦完了不就回來了。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我那麼大的動靜你都沒發現?”他把杯子放下,走過來,坐到我旁邊,看著我。
“看自己的侄女成親,我就想到我成親的樣子。”
“你就這一點還像點兒女人,哎,女人是不是都這樣?”他把臉往前湊了湊,撥出來的熱氣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