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給指了一門親。”
“誰家?”
“明珠家的二公子。”
我差點兒把口裡含著的湯給噴出來。咳嗽了兩聲,我不相信的看著嶽樂。
“別拿那副神情看我。”嶽樂看見我看他了。
“明珠家的?”我自己重複了一句,看著嶽樂肯定的樣子,我就知道這是真的。
安親王府因為我,跟索家攀上了關係,現在又因為冰月的關係,跟明珠家扯上了關係,可偏偏三哥跟明珠鬧不到一塊兒,確定了事情的真假之後,我都能想象的出三哥的樣子,那樣子肯定是對我更不待見了,可是我能決定的了嗎,要是能,我就不會讓冰月進宮。
“對了,孩子們呢,我進來的時候沒見蘊端跟瑪爾渾。”嶽樂問我。
說到孩子,那更是命了。
“一大早就跟你一樣出去了,說是明珠的大公子納蘭性德的祭日,一幫子人去奠基了。”
“一個世子,一個郡王,去奠基?”
“跟我一樣,不正常。可是順著楓陰兒的輩分算,現在瑪爾渾跟蘊端可比納蘭性德長一輩了。”我自己在心裡把輩分算了一下。
可是嶽樂也算了,“算了吧,跟著明珠夫人的輩分算,那是平輩。”
明珠的夫人是阿濟格的女兒,算起來還是嶽樂的堂妹,明珠也就是嶽樂的妹婿。
我吭的一聲笑了。
嶽樂問我笑什麼。
我說:“朝中兩大權相,一個是你的大舅子,一個是你妹婿,嶽樂,安親王,不錯呀,哦,對了,還有佟家,那還是你的親家呢。”
“這也值得笑,哭還來不及呢。”
我後來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想想,嶽樂說的沒錯,哭還來不及呢,現在看,因為三哥,安王府跟太子有了關係,因為跟佟家的關係,我們跟從小在佟貴妃身邊長大的四阿哥也算沾了點兒關係,又因為跟明珠那點兒關係,大阿哥也算跟我們扯上了,嶽樂不知道,自己的外孫女竟然還嫁給了八阿哥,這下安王府又多了一層關係,可是阿哥們的事,還是少了點兒好。
就是在閒聊中,嶽樂告訴我,進宮除了被告訴楓陰兒的事情外,太皇太后還親自給他說,給蘊端也指了一門婚事,而女方還是吉日格拉的親妹妹。
可是就像三哥說的,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跟安王府沒有緣分。
康熙二十五年,(二)
嶽樂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那年在王莊蘊端守株待兔的事,可是我沒給嶽樂說,一是,蘊端這兩年也沒見有什麼出格的事,沒聽說他在外面跟什麼姑娘有來往,二是,我相信經希,這兩年我也偷偷問過,經希說沒有,蘊端早就把那件事忘了。所以我就沒在嶽樂跟前提起這件事,可是等嶽樂中午睡著之後,我還是不放心,決定再問一遍經希。萬一蘊端真在外面有人了,接下來的事情還得要想想。
我進經希房子的時候,他的媳婦沒在,只有經希一個人坐在外屋的書桌上寫字。
見我進來,經希趕緊把筆停住,給我行禮。
問了兩句閒話,我就看他寫的東西,經希不好意思的收了起來,可是我還是看見了,是一首詞。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這首詞我在蘊端那兒見過,是納蘭性德的長相思。
“怎麼收起來,還怕額娘笑話不成?”
經希笑了一下。
“對了,既然是納蘭性德的詞,那今天瑪爾渾還有蘊端出去,你怎麼沒去?”我一邊往裡屋走一邊問他。
經希笑著說:“額娘,有十五哥跟蘊端去就成了,我又比不上他們。”
“比不上就不去了?”我回過頭看著他,經希輕輕的扯了一下嘴角。
我是得承認,因為經希從小就乖,而我的孩子又多,所以在某些時候我忽視了他,他自己也把自己藏了起來,凡事都躲在瑪爾渾跟蘊端的後面。我知道他的想法,論長,他不如賽楞額,論貴,雖然也是嫡子,可是貴不過嫡長子,論學問跟聰明,他一直覺得他比不上蘊端,到最後,弄得這孩子這兩年是越發的低沉了。
看著他勉強的笑,我的心酸了一下。
拉著他坐下,把以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經希讓我寬心,說他沒事兒。
“額娘知道你最乖,也知道哥幾個就你最孝順,所以額娘就管你管的少了點兒,可是再少,你也是額娘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