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病人依舊還是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裡,彷彿這空間裡發生的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艾涼一速速掃了一眼就來到窗前,大口大口的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這種感覺特別奇妙,只要一看見那張臉她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緊緊的握在了手心,很疼,也緩不上氣兒!
喬芯玥倒了杯水遞過去,“能看見你這樣一面也真是不容易!”
艾涼一因為心理承受不了有些激動,沒轉身直接伸手打翻了她遞過來的水杯,“說重點!”
喬芯玥冷笑,低頭看看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只有半杯水,此刻倒在地上卻像是開啟了閥門,源源不斷的流向艾涼一的腳底。
她轉身坐在病床上,伸手就像玩弄一個玩具一向將那人面上皺巴巴的粉紅色的面板上下揉捏著,看的艾涼一一步步往後退,“喬芯玥你有病,bt!”
而坐在床邊的人就好像沒聽見她說話,又抬手摸了摸耳朵的部位,有些嘲笑的道:“你說她如果知道自己成了這個樣子是該高興呢還是會想著死?如果是我,肯定是一心求死的,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像你這種膽小的不是還會害怕?”
艾涼一實在受不了她的嘲諷和陰陽怪氣,雙手按壓在胸口,連聲音都有開始顫抖,“她是誰!”
在喬芯玥朝她一笑時她心裡有了一個很大膽很恐怖的想法,這個人會不會是她認識的人?或者說是某種關係親密的?
喬芯玥聽到這個問題,磚頭對上她,一步步走過來,在艾涼一看來,那就跟死神逼近一樣的可怖。
她還是一步步的往後退著,喬芯玥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是抬起方才胡作非為的那隻手慢慢的觸向艾涼一的側臉。
伴隨著一聲尖叫,艾涼一蹲了下去,將腦袋深深的埋在膝蓋上,用手捂著耳朵,“喬芯玥不要,不要!”
有一個秘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唐逸寧也只是覺察到過不對勁,請來國際心理輔導專家葉醫生給她做過兩個月的輔助治療。
那時,艾涼一才經歷了父母的死,心理上的創傷幾乎到了難以癒合的程度,兩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剛開始的效果一直都挺好,但是後來艾涼一的霸道和無理取鬧實在無法再讓治療再進行下去,她開始不相信任何人,耳邊卻總是迴盪著另外一種聲音:知道你爸爸怎麼死的嗎,就那樣,‘嘣’一聲,他的腦袋就開花了,很難看的!還有你媽媽,她才是最難傻的那個,以為開車撞上我她就報仇了?你沒看到,車禍的現場太慘了,只看見一隻還在動的手露在外面,警察還沒過去,就自燃了!艾涼一,自燃你知道嗎?就是自己找死的那種!——
那段時間讓艾涼一在天堂與地獄間行走,唐逸寧的無法無天的寵/愛,喬芯玥一晚又一晚對她心靈的摧殘,讓她就像是一朵夕顏花,因為白天黑夜的交替而展現出不同的一面。
白天,她是愛挑刺專搞破壞的搗蛋鬼;晚上,她是因害怕而縮成一團發抖哭泣的小孩子。日復一日,她習慣了唐逸寧無休止的寵/溺,也麻木了喬芯玥賜給她猶如地獄般的殘忍。
直到她發燒驚厥後,每晚的睡眠時間都有唐逸寧溫暖的懷抱和溫聲守護,喬芯玥的話就早沒聽到過。
出國留學歸來,她回家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讓喬芯玥遠離唐家遠離她,讓她的夢裡不會再出現她。
眼前的一切讓她重溫了那個噩夢,地獄之神在一遍又一遍地哼唱著讓人心裡發慌的調調,喬芯玥蹲下來,伸手撫上她早已經發白的側臉,搖頭嘆息,“看看,我們的小一一還是這樣膽小,真是可憐!”
艾涼一十指冰冷,此刻正深深的嵌進小腿的皮肉裡,抬頭非常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
似乎還記得喬芯玥剛來唐家時她所表現出的熱情,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姐姐,能陪著自己玩鬧和肆意妄為。可喬芯玥就是那樣有心計,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唐家稍微長臉些的人她都會相處的很好,包括他們的一切喜好,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唐爸爸對這個相當有分寸內斂的姑娘尤其特殊,在艾涼一極力應戰高考時,她卻已經在學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在唐家,她算得上是半個少主。
可喬芯玥明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為什麼還要一次次的將矛頭對準她,上次的照片和綁架,艾涼一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她要幹什麼!
喬芯玥起身走到洗手間邊打著消毒液狠狠揉搓著手指,邊對上鏡子中發呆不動的影子,又將目光落到床上,一邊唇角上翹,冷笑一聲,“還真是像!”
艾涼一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