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懈怠。
雙方皆是乘騎精熟,馳驟如神,天朝這方一直憑清王緊身相隨固鎖赤朗倫贊攻勢,以十一和夜天漓為前鋒驅馳快攻。吐蕃似乎已意識到這點,亦派兩人緊盯十一和夜天漓,彼此皆不相讓,漸成膠著之勢。
此時吐蕃隊員將球傳至赤朗倫贊杖下,他快速帶球正欲搶攻,清王球杖當頭攔截,便在他驅杖側躲之時,一隻耀目紅杖忽爾橫入眼前,電光火石的一瞬,那球已被此杖帶去,九王夜天溟細長眼眸妖魅般閃過,青驥快馬東西驅突,已如利劍般插向吐蕃球門。
夜天溟一奪下球,觀臺之上的女子們即時歡聲為他助威,四面鼓聲急響,似將進攻的迅猛不斷推進。
但見吐蕃球員左右夾攻而上,兩隻球杖交錯而來直擊夜天溟杖前,竟欲以蠻力強行阻止,夜天溟眼中異芒暴漲,手下紅杖帶球不緩,只聽“哧”的一聲磨擦悶響,在他球杖錯絞之時,對方球員長杖竟脫手而飛,直往另一人頭上飈射而去。
在場眾人皆盡大驚,卻有一柄金杖破空掃過,那球杖猛然受阻在金杖之上繞起一圈,下落時被夜天凌抬手抄中。
人人都鬆了一口氣,夜天溟細眸長眯,神色陰鷙掃向那吐蕃隊員,兩方皆有些惱火,主席之上,天帝眼中於瞬間緩緩微沉。
夜天凌神色冷清,縱馬與夜天溟擦身而過淡淡看了他一眼,上前將球杖還與那吐蕃隊員。赤朗倫贊用藏語對那人呵斥一句,夜天凌轉身時幾乎與他同時說道:“抱歉。”
赤朗倫贊笑讓一禮,夜天凌略微點頭,小小變故轉瞬即逝,比賽並未因此中斷,夜天凌金杖當中號令,天朝隊中迅速合攏而成車懸陣勢,攻守合一,滾滾推動,已往吐蕃門前緊逼而去。
吐蕃隊員全線回防,夜天溟帶球穿入夜天湛杖下,夜天湛與馬上輕側俯身,馳縱之間淺笑溫文,手中球杖如附鬼神,那球便像黏在半月一端,貼著地面靈巧趨避長驅直入,一連越過數道防礙。待到球門之前,赤朗倫贊擺脫攔截,馳馬彎腰快杖來斷,夜天湛忽爾微微一笑,作勢攻門,球杖化了個靈巧半弧在球前一落,出其不意的竟往後擊去。
赤朗倫贊意外一愣,夜天湛這一球便如長了眼睛般,精確的落入己方陣勢中心,夜天凌猛帶韁繩,風馳長嘶聲中前蹄騰空,但見他立馬揮杆,星眸精光驟閃,一道耀目金芒之下,那球如流星銳現,在長空下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高高越過數名隊員頭頂,飛往吐蕃球門。
夜天凌一擊之後,手中金杖傲然舉起,似已料定此球必勝。
風聲穿過綵球鏤空花紋帶出入耳的輕嘯,吐蕃守門官飛身撲球,那球只是魅影一閃,嗖然擦著金雕門柱破入門中,韌絲球網被球上力道帶的長長撞出,悠長的迴盪一下,綵球靜然滾落草地之上。
五支紅杖同時上舉,搭上夜天凌高擎的金杖,四面觀臺轟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金鐘長鳴以示勝負分出,天朝球隊拔得頭籌。夜天凌在雷鼓震天,聲樂四起的喧鬧場面中心冷峻駐馬,於狂熱高潮的浪端舉目漠然望向碧空萬里,然而亦只有一瞬,他的目光同眾兄弟交匯,深黑之中回湧暖意,清淡裡略帶笑容。
他扭頭看去,赤朗倫贊笑道:“凌王爺好身手。”他於馬上抱拳道:“贊普承讓。”兩人場上一番較量,語中竟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赤朗倫贊帶了吐蕃隊員回席,夜天凌與五位皇子在天帝席前下馬復旨,天帝褒獎道:“凌兒今日做的很好,朕心甚慰,該當重賞!”
夜天凌面色平靜,淡淡說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場球是必勝的,兒臣不敢居功。”
天帝聞言大悅,說道:“說得好,朕有你們幾個好兒子,後繼有人,我天朝必將百世興盛。”諸皇子躬身謝恩,席間文武百官齊聲稱頌,赤朗倫贊亦舉杯恭賀天帝。
花令繽紛各自春
天帝令皇子們歸席,與吐蕃贊普繼續宴飲,教舞坊的獻上新演練的胡歌鼓舞,席上觥籌交錯,斗酒愉樂。
過不多會兒,待歌舞結束,四周忽聞鼓聲再起。眾人皆停杯張望,場中幾道長長紅綢突然高吊起一個銅鏡大小的雕花金球,與此同時,場外一匹赤鬣錦鬃馬賓士而來,馬上有一騎裝女子於疾馳之中彎弓搭箭,箭去如風正中金球。
金球遇箭而裂,飄下兩條雪白的哈達,那女子還弓身後,竟脫開韁繩俏生生立於馬背之上,雙手平伸準確抄起飄落的哈達。
眾人贊呼聲中,只見她馳至主臺之前馬速漸緩,輕盈翻身,下馬將一條哈達雙摺對疊,高舉與肩平,送至赤朗倫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