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了。
“小骨,你最近怎麼了?也不去外邊玩兒,天天躲在家裡,是不是又被人欺負了?”花老爹慈眉善目地問道。
千骨一臉茫然無措,抓著花老爹的衣角,怯懦地問,“爹爹,如果說,在小骨沒有出生前你便知道,小骨的到來會害死孃親,你還會讓娘生下我嗎?”
“····”花老爹一時怔忪,看著小骨天真的小臉,好一會兒才釋然道,“可是爹爹已經擁有小骨了,小骨是爹爹最珍貴的寶物,你的孃親····只是緣分太淺了。”
“可是爹爹還是沒有告訴我,如果你可以選擇,你會選擇小骨還是孃親?”千骨第一次執拗地要個答案。
花老爹蹲下身,溫柔地撫摸小骨的頭髮,“當你在你孃親的肚子裡成長,你就是一個小生命。我和你的孃親期待著你的出生,對你充滿了愛和希冀。即使當時知道了有一天,你的到來會讓你的孃親失去性命,我想···我和你的孃親都不會捨得扼殺你的生命。”
千骨動容地抱住花老爹,帶著哭腔道,“可是小骨是天煞孤星,給周遭的人帶來災難,是個不詳的人。”
花老爹眼眶泛紅,卻還笑著道,“那不是你的錯,小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爹爹相信,你不是個普通的孩子,你降臨到這個世界,有你存在的意義,而我相信,你是會給人帶去溫暖和幫助的人。”
千骨拭去眼淚,抽噎著道,“小骨真的能幫到人嗎?”想到夢境裡,許多人因她的執念而死去,千骨連連搖頭,否定道,“不對,我根本就是個害人精,東方,糖寶,殺姐姐,都死了,都因為我死了。”
花老爹趕忙把小骨抱在懷裡,輕輕安撫道,“孩子,不會的,沒有人死去。你是不是做了噩夢,癔症了?”
花千骨哽咽著將夢境複述給爹爹聽,希望爹爹可以幫幫她,告訴她,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萬劫不復?她不懂。
花老爹細細聽著,越聽越是膽戰心驚。
那夢太過驚世駭俗,也太過慘烈沉痛,若是真的,他的小骨該如何是好?
憐惜地撫摸著小骨的頭髮,花老爹一臉心疼,若那夢境當真對映小骨的未來,那麼他的小骨也太悲涼了,“小骨啊,你要記得,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凡事不可做得太盡,要給彼此之間留下餘地。你對愛太過執著,反而起了執念,可是凡事都該求個順其自然。逆天而為,終有一日將報應到自己的身上。你不是做錯了事,只是愛錯了人。”
“愛分對錯嗎?全力以赴也是錯嗎?”千骨疑惑。
花老爹點頭,“世間上不單單有單純的感情,更有種種框條和束縛。人活在世,越經歷世情,越明白活著的痛苦。可是人不能拋開這些束縛而活,那些肆意妄為存活於世的,只會是妖魔。”
千骨訝然,“妖魔?!”
花老爹摸摸千骨的頭,繼續道,“只有妖魔,才不分對錯,不辨是非,無視禮教章法地行事。小骨,因為我不曾教過你三綱五常,才叫未來的你懵懂無知地愛上自己的師父。你可知,師父師父,如師如父。若有一日,你有了師父,你要將他當做爹爹一樣敬愛尊重。”
花千骨搔搔頭,想起白子畫俊雅的模樣,再看看爹爹慈祥的模樣,咬著手指道,“如果師父跟爹爹一樣慈眉善目,我自然會把他當爹爹一樣敬愛,可是爹爹·····那個師父長得好好看哦。”
花老爹一噎,看著千骨小花痴的模樣,直嘆仙人駐顏有術害人不淺。
你說說那些仙人,歲數比他都大的還是一副小年輕的俊模樣,這不是坑害無知小姑娘嗎?
掐掐千骨的臉,花老爹語重心長,“小骨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不能只看臉,尤其是那些仙人,越是看著仙風道骨俊雅不凡的,年紀越大。你的師父可能比你爹爹的年紀要大的多的多,輩分足夠當你的曾曾曾爺爺。你告訴我,你能愛上我們村年紀最大的花鋤爺爺嗎?”
千骨一聽,直搖頭。
花老爹一拍掌,“那就對了,仙人講究慈悲為懷,兼濟天下,心中只有大愛沒有小愛,外在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具臭皮囊。你看著他們,想象著他們有著白頭髮白鬍子,跟花鋤爺爺一般無二,你便不會產生愛戀。”
“這樣啊!”千骨乖順地點頭,在腦海中給白子畫p上白頭白髮白鬍子,忍不住發笑,“好像是這樣。”
“不過你說這生死劫要真的避無可避,那小骨你還是別去長留了。爹爹也不想你有什麼大出息,只要你有一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