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一噎,還重來沒有人敢威脅他。
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上位者的威嚴受到了絕對挑釁。
慕老眯起了眸子,殺意浮起。
可是,他看到了北堂晨危險的眸子,還有他們彼此交握的手。
順上,藍夢璃冷峭的容顏真的像極了......
慕老喉嚨一澀,壓了壓聲音:“家醜不可外揚,還望藍小姐體諒。”
好一句家醜不可外揚,藍夢璃胸腔一股無名之火狂肆燃燒。
“既然慕老滿足不了我的要求,這枚鐲子暫時就先放在我這裡保管吧。”
“你放肆?”慕族長怒,這分明是公然搶劫!
好不容易找回了黃金鐲,豈能由一個外人經手。
“慕族長才是放肆。”男人威嚴壓迫的聲音如凜寒逼來,一字一句,刀裂開生肉的聲音:“我的人何時輪得到你教訓了。”
所有人都為之膽顫,密密麻麻的恐懼順著後脊背爬出。
慕族長目光瑟縮了一下,很快,又據理力爭:“黃金鐲本來就是我慕尼黑家族的印記,現在物歸原主,我慕家保管天經地義,憑什麼給她一個外人?
再者,這是我慕家家務事,就算你是總統,也不能專恣跋扈。”
慕老眼神一變,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慕尼黑家族世代歸屬於北堂家,侍奉於總統。
說白了,慕家若想維繫在慕尼黑家族的地位,就必須完完全全依仗北堂晨,俯首稱臣。
本來是相輔相成,唇寒齒亡,二十年前慕家那次內亂,損失慘重,北堂晨的父親趁虛而入硬生生將慕家控制,北堂晨上位後更是將鐵血手腕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完全將權力囊括手中,慕家也徹徹底底淪為總統後勤的存在。
如今慕尼黑家族分崩離析,日薄西山,前有狼後有虎,若是真惹怒了北堂晨,後果可想而知。
慕族長此番話若是放在二十年前還有底氣,可放在當下?
慕老看了眼北堂晨,北堂晨的臉像蘊釀著地獄般的黑,儒雅的眸生生逼出一抹狂佞之氣來。
駭然恐怖。
“慕族長這是打算搶了?慕老,你以為呢?”陰森森的威脅是從喉嚨裡逼出來的。
慕老自然不敢得罪北堂晨,扭頭衝慕族長大喝:“滾下去。”
慕族長像是不敢相信:“父親?”
“來人,將族長帶下去,家法處置。”
兩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架著不甘的慕族長拖走了。
慕老歉疚的笑了笑:“藍小姐,黃金鐲既然是你朋友的,那就交由你保管吧,我相信你會守護好這枚鐲子的。”
藍老爺摩挲著黃金鐲,像是在悼念深愛的戀人,手指在邊緣劃破了,也渾未覺。
身後的一群慕家人瞠目結舌,實在不敢相信,慕老竟然將家族印記真的交給一個外人保管?
可有了剛剛慕族長的前車之鑑,這群人雖心有不甘,倒也真不敢有妄言。
“藍小姐?”慕老叫住要走的藍夢璃。
“不知慕老還有什麼吩咐?”
慕老聲音暗啞,透著涼透的傷:“慕小姐的父母是誰?”
“抱歉,恕我不能回答你。”
黃金鐲上殘靡了一抹嫣紅,像詭譎千年的大門緩緩透出一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