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內，鱗次櫛比的高樓拔地而起。
前面，東西兩幢大樓像稱王稱霸的巨龍攔截，即便他已經取得令人羨慕的成績，他還是跳不脫夜帝這尊大佛。
“不夠，還是不夠，太慢了。”夜燼染帶著憤怒的一拳砸向一側，猩紅的液體從指縫間氤氳出，染紅了灰白的牆。
看起來，觸目驚心。
才華撐不起自負，虛榮心敗壞了路人緣。
叩叩......
門被敲響，突兀的聲音，透著小心翼翼。
應該是外面的助理聽到了他發狂的怒吼。
夜燼染維持著姿勢不動，像個雕塑，從喉結滾出的聲音：“進來。”
助理Sara捧著檔案，走了進來。
看著落地窗旁的男子，眼眸浮現一抹驚豔，很快在觸及到牆壁上那抹觸目驚心的血紅時，消失不見。
“老闆，您的手？”Sara精緻的臉暈染著焦急。
“無礙！”夜燼染漫不經心的口吻，也不動，就這麼對著手下道：“我讓你找的資料找到了？”
Sara也只有背對著老闆才敢感情稍稍流洩一點，要知道，平常他們老闆可是工作狂魔，絕對禁止把工作外的情緒帶進來。
下面的員工偷偷為他取了一個綽號——面癱。
確實太不苟言笑，做事有條不紊，像個沒有感情、沒有喜怒哀樂的機器。
線上是工作，線下是工作，Sara跟了夜燼染五年，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她就沒見過自家老闆離開過公司。
Sara剋制好自己情緒的波動，井井有條的開口：“報告老闆，查到了。”
“放在桌子上，出去吧。”
男人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直接下逐客令。
Sara依言將資料放在辦公室的桌子上，卻在轉身要走的那一瞬，發現桌子上的資料夾下壓著一張照片，那是個女人，還是......
Sara眼眸劃過一抹震驚，轉瞬消失。
“怎麼還不走？”男人低沉的聲音壓下耳廓，Sara不禁身子僵直了一秒。
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面前，眯著眼看著Sara，下一秒視線掠下，頃刻間，Sara感覺一股寒流從脊椎尾滲出。
“你在看什麼？”
陰戾如地獄發出的聲音，爬了出來。
Sara腳下差點趔趄，頻頻後退。
“沒有，我只是聽您吩咐，將資料放到辦工桌上。”
Sara趕緊收回視線，用已經恢復鎮定自若的神色開口：“老闆，如果沒什麼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仔細聽，女人極力壓制的聲音有些拖曳。
Sara說完，忙不迭的離去。
背後，宛若有洪水猛獸追趕，她腳步凌亂卻很快。
如果男人的視線是一把鋼刀，女人的背早被戳的血骨淋漓。
“慢著。”
Sara剛碰上門把的手一僵，勉力從容的回首。
“去醫務室拿些酒精、剪刀、消炎水......”
Sara暗呼一口氣，“是。”
待門傳來輕輕的關閉聲音，男人這才略顯疲憊的做回辦公桌上。
身體迴歸工作狀態，他又是那臺二十四個小時不知疲憊的機器。
視線不覺鎖定在資料夾下的照片上，雖然模糊，可依稀可見上面的女人是如何的青春靚麗、魘魅逼人。